張陌生的清一色俊朗面孔,並沒有發現今早騎馬而去的白色身影。
心中不知怎麼的有些失望。
今日帝師張太傅佈置了一個課堂作業,讓所有的學生都寫一篇關於如何治國安邦的文章,阿薰抬頭看看那些個皇子們一副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心裡樂呵呵的,低下頭奮筆疾書,把《禮記》中的《大學》篇給默寫上去,幸好上大學時參加過書法興趣社團,跟著幾位本市老有成就的書法大師們學過幾天毛筆字,所以那字也不算難看。
張太傅走過阿薰身邊,看她闡述的理論,震驚地白鬍子都快變黑了。
到最後作業交上去,張太傅就第一把她的文章拿起來唸: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一是皆以修身為本。
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
七皇子陌
唸完後感動的熱淚盈眶,大口稱讚:“警世通言!真是警世通言啊!”說著就要跪下來,“老夫才學疏漏,上官公子如此才情,老夫慚愧啊!”
阿薰連忙過去扶他起來:“太傅快別這麼說,學生只是一時有感發而已,師傅學富五車,學生斗膽獻醜了。”
連玥走上去,拿起張太傅手中的篇章一看,劍眉微蹙:“阿薰,病了幾日,連字都不會寫了?”
阿薰後脊一陣發涼,剛才想著大顯身手,竟然把最關鍵的東西給忘記了,上官薰自小肯定是家教甚嚴,寫出來的字怎麼都比她的雞爪字好看,她竟然這麼不慎重,真是該死。
“我……病糊塗了。”
連玥冷冷一笑,又回去坐下,張太傅宣佈說散學了,他要帶著阿薰的‘警世通言’去面見皇上……
阿薰跟著連玥出來,不敢多說話,她知道這個陰險的男人聰明之極,剛才已經讓他大起疑心了。
這座皇宮和紫禁城一樣宏偉,結構也有些相似。他們悠悠地走了一會兒,便到御花園。
迎面正走出一個人,白衣勝雪,烏髮如漆,手上拿一把摺扇,象牙做的扇骨,鑲金的扇面,正面描繪雙龍騰於四海之上,祥雲萬瑞的圖,背面是極其蒼勁有力的十六個字:情深不壽,強取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出自《書劍恩仇錄》)
正是皇上御賜的‘雙龍寶扇’。
那人也是連玥一般的俊美無鑄,只是英俊的臉上多了一絲紈絝不拘的笑,亦正亦邪的。
微微側頭,陽光下見他後頸處一縷黑髮從內垂到左肩上,發上束著一枚金環,一指長,再一細看,那枚金環身上刻了繁複的圖案,四周鑲嵌了七顆寶石,紅色為主,炫目得連帶他整個人都光彩照人的,卻更添了一份邪魅。
阿薰心裡一跳,這不是七皇子連陌麼?
真是,好一個紈絝少年,偏偏濁世佳公子啊!
連陌看見他們,也不奇怪,嘴角輕輕一勾,扯起的笑容又是令人心跳的魅惑:“六哥怎麼有興致來逛御花園了,還有阿薰……。”說罷那眼底閃出一抹亮光,“阿薰的傷好了嗎?”
阿薰竟被他那眼睛裡閃出來的亮光弄得心緒紊亂,一張小臉騰地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