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樣的畫面晝景沒看見。
琴姬乖乖爬上她單薄的背:「恩人把我弄髒了,我這樣子,恩人不介意罷?」
前半句冒出來,晝景腳下打了跌,身子搖搖晃晃才在雪地裡站穩,很是小心地護著背上的姑娘,白狐狸臉熱成了紅狐狸:「要、要我給你舔乾淨嗎?」
「……」
這一回琴姬完敗。
偃旗息鼓,權當自己耳聾了。
好容易扳回一城,一時的羞赧過後,晝景得意洋洋:「要不要?要不要?」
狐狸尾巴都要晃起來。
「要不要?舟舟?舟——」
「閉嘴!」
羞嗔欲死。
嘖!晝景大步向前行。
趴在她背上,琴姬緩了許久方敢抬頭,輾轉,唇邊染笑。
-
深山。
沈端拎著雪兔耳朵笑意盎然地跑到元十七面前:「十七,逮到了!」
傻兔子在她手裡格外老實,都說兔子膽小,這隻肥兔膽子倒是相當大。元十七嘖嘖兩聲,接過兔子將其放生。
辛辛苦苦逮來的兔子被放走,沈端面上笑意未改:「還要去逮嗎?」
大膽的雪兔撒腿跑開,白茫茫一片,很快分不清兔毛的白和雪白。元十七奇怪道:「你就不生氣的嗎?」
「為何要生氣?」
「我把兔子放了。」
「放了就放了啊。」
兩人都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彼此對視,元十七心底道她奇怪的同時,被那顆心暖得著實舒服:「不捉兔子了,夫子,你看我們這是跑到哪兒來了?」
「啊?這,應是進了深山了。」
「已經跑這麼遠了嗎?」元十七震驚。
「是啊。怎麼?」
「夫子還辨得清來路嗎?」
回頭一串串的腳印皆被新雪覆蓋,沈端猶豫道:「記不清了。」
她不自在地攥緊掌心:她當然認識回去的路,只是現在回去,尚早。她想和十七獨處。
這,大概是一點不夠磊落的私心了。
家主說過:要追十七,臉面可暫且拋卻一邊,正人君子娶妻難,多是因君子磨嘰,條條框框侷限得太死,很古板,沒趣味。
說完話她臉色紅紅,不習慣說謊。
元十七心眼多,看她這模樣就曉得這人在想什麼,將計就計,也樂得不戳破,面露為難:「真的嗎?那咱們怎麼回去?要在這裡過夜嗎?」
「過、過夜?」沈端吃了一驚:「不過夜,天黑前咱們肯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她怎麼能要十七和她在山裡過夜?名聲且不說,山裡太冷了,哪能委屈了十七?
這話又說在了十七心坎,她眉眼舒展:「無妨,咱們找出地方歇腳罷。」
「啊?好、好。」沈端杵在那,看了眼沒過靴子的積雪,臉紅紅道:「十七。」
「嗯?」
「路難行,我揹你走罷。」
家主又說過:適當的體貼可以要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在冰天雪地感受如春的溫暖。
元十七輕笑:「好呀,辛苦夫子了。」
「不辛苦!」
這麼聰明人,看起來竟有點傻氣,十七爬上她背偷笑:「夫子,我是不是第一爬上你背的人呀?」
背著她,沈端走得很慢:「嗯。是第一。」
真好。
十七身心舒泰,眉眼彎彎。
一時無話,沈端不敢將注意放在後背的觸感,嘴裡默唸著聖賢文章。
緣分的奇妙之處使得兩人遇見的那天就註定再續前緣,與沈端的一見鍾情不同,元十七在琴姬入情道的一瞬借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