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柱誅仙陣。”那個南山子一句話就讓盧瑟好感全無:“他步入岐途,追求符紋法陣這樣的小道,只能憑藉一些身外之物來賣弄小聰明,故此被逐出了天龍門。”
“世人只道他在符紋法陣上造詣最深,卻不知道在我們天龍六子眼中,他只不過學得了兩腳貓的伎倆罷了。”那枯瘦老人又道:“這四柱誅仙陣原是上古陣法,他輔以符紋法陣技巧,使之威力增加一倍有餘,換了旁人或許會被此陣困住,但在我面前……”
“吹噓半晌也不見動靜。”盧瑟淡淡地說道:“莊伯涵前輩一向先做後說,豈有這隻說不做的同門?”
這些修行者原本對於陰陽怪氣的玄菊教就有不滿之心,而南山子羅嗦半日,更是誤時誤事,哪個願意聽他嘮叨,因此盧瑟一聲語出,立刻便有好事者叫好,那南山子老臉微紅,惡狠狠向這邊看來,那葛駟見又是盧瑟掃他面子,更是惱怒異常。
“修行者的尊嚴,豈容凡夫俗子玷辱!”那葛駟捻著蘭花指,頭仰起一半,目光憂鬱:“長此以往,那修行者還有何地位可言,高牧野,你今天若不交出這廝來,在場的同道絕不會放過你魄堂!”
他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將其餘修行門派扯上,分明是對魄堂與高牧野都深為忌憚。高牧野白了他一眼,根本懶得理會,若不想在這昆吾山上被罡風與熵射殺了,抓緊時間趕在寸盈門開啟前把事情辦掉才是正理。
葛駟見高牧野始終不上當,心中又冷笑了二聲,正待繼續挑撥,那個南山子卻已經到了山谷之前,向陣中仔細望去。
盧瑟同樣來到陣前,不過他的注意力卻不在四柱絕仙陣,而是山谷前的一塊石碑。那石碑上刻著“四柱絕仙陣、九環陰陽陣,莊伯涵立”這一排字,看到老瘋子的名字,盧瑟不禁心生感慨。
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與老瘋子扯上關係。
老瘋子當初要他儘可能幫助那個叫“牽衣”的女子,只不過那“牽衣”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自己還一無所知。
“盧公子盯著這石碑看,莫非知道這位莊伯涵?”一直關注著他的宋思依在他身邊突然問道。
“莊伯涵雖然入了歧途,卻也是修行中的怪才,他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認識?”那個葛駟陰柔地道。
盧瑟看了他一眼,心中很是好奇,自己在旁人眼中,都是一個可以忽略的存在,為何這個葛駟處處針對著自己?待發覺葛駟盯著高牧野的“幽怨”目光,他才恍然,沸翁之意不在酒,原來是想借著打擊自己來打擊高牧野來著。
他這樣猜測卻只是猜中了一半,這位葛少宗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事實上,魄堂請來一言讖的宋思依,已經讓葛駟覺得意外,原本計劃好的策略,隱隱有向他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的勢頭,而盧瑟這個“普通人”的出現,更讓這位心機深沉的玄菊教少宗不安,他反覆挑釁,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試探盧瑟與高牧野的虛實。
這一次,葛駟總算得到了響應,另一個宗門主持事務的弟子掃了盧瑟一眼:“你這廝莫在此擋道,滾到一邊去。”
對待一個普通人,哪怕他可能知道破解奇陣之法,這些修行宗門的弟子仍然是這副傲慢神情,盧瑟心中惱怒,面上卻微微一笑,盤膝坐了下來,懶洋洋地對宋思依道:“過會兒要我破陣,讓他們來求我。”
三、願垂方便濟眾生,他時同赴龍華會(七)
葛駟看了看東邊天際,那裡已經出現魚肚白,天色就要亮了。
寸盈門不是藉助普通靈寶可以開通的法陣,唯有日月星辰之力,才能讓寸盈門開啟,他們這些人的修為,並不能在昆吾山中支援太久,因此在這個地方午時三刻,寸盈門開啟之際,他們必須從此處離開。
現在距那個時候,大約還有四個時辰。
就象盧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