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的教記。
沈紫言光是這樣想一想,心裡就涼成了一片,腦子裡嗡嗡的,若不是靠在杜懷瑾胸口,幾乎就要支撐不住倒在床上。杜懷瑾見著她雪白的臉色,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這事我也不知道準數,只是這樣猜想罷了,你也先彆著急,我查清楚了再做打算。”
沈紫言就握住了杜懷瑾的手,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若這事是真的,結果會怎樣?”杜懷瑾眼裡劃過一道沉痛之色,驀地再次將她緊緊攬在懷中,似是賭誓一般,“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沈紫言眼裡就有了淚光泛起。
大楚律令,謀反者,誅九族。私通謀反者,與之同罪。輕則流放充軍,重則千刀萬剮。連出嫁女也不能倖免。也就是說,沈紫言雖然是出嫁的女兒,可是一旦沈大老爺被定罪,沈紫言也一樣逃不掉,不是被送去做官故就是被斬首。
總而言之,不會有好結果。
沈紫言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上一世那種深刻的痛苦還刻在心中,不可能不懼怕死亡。
現在又是被沈大老爺和沈大太太連累的如此,心裡又是淒涼又是憤怒。心裡微微一顫,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等著這通敵之罪落到沈家頭上去!沈家是書香門第,世代為官,怎麼能為了這事一朝之間喪盡名聲,連沈氏一家的性命也不能保住。
沈紫言拭了拭自己的眼淚,將那股子懼怕深深埋在了心底,堅定的望向杜懷瑾,“我們要想個對策才好。”杜懷瑾見她轉瞬之間就有如斯變化,心裡暗歎了一聲,讚許的說道:“你說得是,若這事是真的,也不是沒有辦法避免。”
沈紫言眼中一亮,“什麼辦法?”杜懷瑾眼裡就露出了殺伐之色,冷峻的面容在燈光下生出一股寒意來,“在泰王被押解到金陵城之前就殺了他,到時候死無對證,自然不知道他賄略了哪些人了。”
這法子是最直接的辦法,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沈紫言不敢大意,猶豫道:“戰場上刀劍無眼,要讓泰王意外死去雖不是多大的難事,可又怎麼知道沒有他的下屬知道這事?”杜懷瑾微微頷首,摸了摸她的頭,“不管有沒有旁人知道,我想他這些年一直暗中賄略金陵城大大小小的官員,想必也有賬冊記載,我想找到賬冊,也就無甚大事了。”
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哪有這每容易!
先不說不知道那賬冊在哪裡,就是知道那賬冊在哪裡,這亂軍之中,怎麼那麼容易就找到賬冊。杜懷瑾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事,沉吟道:“放賬冊的地方無外乎有兩個,若不是在長安,就是在軍中,等到他兵敗之後,自然有人去追捕餘兵,只要讓我爹的舊部去清理戰場,尋到賬冊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長安那邊”
沈擻言也明白他的意思,福王從軍中出來的,在軍隊中地位超脫,可以暗中指揮舊部。可是到時候去長安抄查泰王府的人,是由皇上派出去的,先不說不知道是誰,就是知道是誰,那人若是和福王府沒有交情,這事一樣是成不了。
不管怎麼說,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沈紫言也知道這事急不來,說道:“這事我們再從長計議,總能想到法子的。”頓了頓,無奈的笑,“若當真是不行,那也是命數。”杜懷瑾凝視著她唇角苦澀的笑容,心痛得是有針尖劃過一般,他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怎麼可以就這樣匆匆散場
沈紫言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當著杜懷瑾的面,給沈二老爺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杜懷瑾細細端凝著她秀氣的字型,眼中驀地一黯,在她額上吻了吻:“這信我親自送去給岳父。”
二更求粉紅票!
第一百九十二章共度(一)
沈紫言想到杜懷瑾一向小心,微微頷首,“你去再合適不過了。”這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一時之間沈紫言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