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去書房?”
杜懷瑾微微一笑,回答的很乾脆:“今日無事,何必去書房討罪受。”說話的那口氣就好像是不喜歡唸書的孩子,沈紫言聽著不由失笑,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杜懷瑾攔腰抱起,進了內室。事出突然,沈紫言尚在愕然之中,就被他放在了內室的榻上。
沈紫言正欲說些什麼,就聽杜懷瑾說道:“昨晚上姜大人的門客馬霽來見我”頓了頓,怕沈紫言不知道,解釋道:“我父親臨去滄州之前讓姜大人有事只管找我說道,所以姜大人就派了馬霽來見我。”
沈紫言心頭一跳,“怎麼說?”杜懷瑾面色凝重了起來,“姜大人讓馬霽傳話給我,說金陵城最近多了不少駿馬,還湧進來一大批人,都不知道什麼來歷,也不是遊民”現如今正是千鈞一髮的關口,一點點不尋常的地方就足以叫人思量千百回了。
現在金陵出現了不少陌生人和駿馬,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泰王派來的人了。沈紫言想到了上次方宮女回宮的驚險,又想到了杜懷瑾和沈二老爺的遇襲一事,頗有些擔憂,“那姜大人是怎麼打算的?”
“姜大人正在查那夥人的來歷。”杜懷瑾神色微凝,“應該就是泰王派來的人,只不過姜大人沒有真憑實據的,也不好隨意抓人,免得人心惶惶。”現在皇帝剛剛駕崩,金陵城正是謠言紛紛的時候,自然不能再出別的岔子,鬧得人心不安了。只是,沈紫言有些奇怪,“怎麼泰王的副將渡過了漢水,這訊息竟沒有人傳到金陵城來?”
杜懷瑾也頗為無奈,“漢水的守將就是再不濟,三四五日內也該將訊息傳來了,只是那守將中途改弦易張,訊息也就被耽擱了”杜懷瑾得到訊息是在幾日前,幾乎算得上是最早得到訊息的人了。
只是,明知道這個訊息,卻也無能為力。這訊息他雖然知道,可是卻不能由他的手傳出去。
杜懷瑾看出她的失落,忙寬慰她:“爹早做好了打算,皇上現在駕崩了,訊息就是傳到金陵城來也無濟於事。”沈紫言想了想,很快就釋然了,也是,皇上不在了,現在訊息傳到哪裡,又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皇上撒手西去,而太子之位懸而未決。六位皇子各自有各自的支持者,現在朝堂之上沒有一個能號召群臣的人,幾乎是亂成一團。沈紫言光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疼,心裡還有隱隱的期盼,希望六皇子能夠順利上位,也能夠結束這種各自為政的局面。
只不過,奪嫡之爭,哪有那麼容易
第二日一大早,沈紫言早早的換上一身素衣,和杜懷瑾一起去了福王妃處,杜懷瑜和大夫人早來半刻鐘功夫,而二夫人是最後到的。三妯娌裡面也唯有她孤身一人,因此就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福王妃見著眼也沒有抬一下,吩咐林媽媽去廚房端了參湯來,囑咐眾人喝了下去,“哭喪時間有長有短,今日也不知道要哭幾個時辰,中途是水米也不能沾的,也不能離開”沈紫言聽了這話,默默嘆了口氣,喝下了一大碗參湯,畢竟有可能一整天也要空著肚子哭喪,又帶了幾樣點心,預備在車上吃。
待到上車時,福王妃卻執意和沈紫言坐了一車,這樣一來,杜懷瑾和二夫人就是沒有同伴了。杜懷瑜看了看福王妃,又看了看二夫人,走到了杜懷瑾身邊,“我和你一起。”這樣一來大夫人就應該和二夫人一車了,哪知福王妃對大夫人招了招手,“你也過來。”大夫人忙上了車,側身坐在了福王妃下首,和沈紫言相對而坐。
不過是簡單的車座問題,卻叫那群下人們瞧出了別的含義,一時之間落在二夫人身上的目光叫她惱怒不已,只是不敢發作,面色鐵青的上了一座四人轎。沈紫言對福王妃的安排心知肚明,這分明就是敲打二夫人的意思。忙在心裡細想了想,自己可曾有逾越的地方,也別重蹈二夫人的覆轍就好。
馬車緩緩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