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咬著牙沒說話,我又抓緊了他握著韁繩的手:“傅八岱給了我三個錦囊,讓我在這一次春獵最難的時候開啟,我”
他挑了一下眉毛,低頭看著我,眼中像是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你都開啟了。”
“嗯。第三個錦囊”
“是我的名字,對不對?”
“……?!”
見我一下子驚得睜大了眼睛,他扯了一下嘴角,沒有看我,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是我寫的。”
“什麼?”
又像是一個重擊打在了我的後腦上,被震得暈暈乎乎的,我只能勉強回想起,之前拆開的錦囊裡,那些字都顯得格外的儒雅風流,只有最後那一張,雖然那兩個字寫得也不算差,卻沒給我那樣的感覺,我脫口道:“難怪那字”
他的臉色一黯:“不好看吧?”
“呃”我一時語塞,看了看他,又想了想:“還好……”
不知為什麼,覺得解釋了比不解釋還糟。
他也不看我,只看著前面,帶著幾分怨懟的口氣:“無所謂,那些迂腐書呆子的事,反正我也不打算靠這個吃飯。”
現在,真的不是說笑的時候。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坐在馬背上,顛簸得那麼難受,身後的他滿身是傷,這個時候我卻有一種忍不住想要翹起嘴角的衝動,但終究沒有,只是低下頭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成這樣了?”
“……”
身後的人倒是沉默了一下。
這種沉默讓剛剛原本有些鬆弛的氣氛一下子又怪異了起來,我低頭看著他握著韁繩的手越來越緊,指關節幾乎都發白,沉默了許久之後,他低沉的道:“我這些年來,和你過得,不一樣。”
“……”
這一次,是我沉默下來了。
也許之前一切都是假的,他的酩酊大醉,他的冷漠冷酷,傅八岱和他的矛盾,還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但
他的憤怒,是真的。
我想了想,回過頭去對他道:“輕寒,其實我”
話沒說完,就看見他的臉色一凝,眉頭緊鎖了起來。
我也急忙轉過頭去,只見周圍的人馬越來越多了,是禁衛軍已經擺脫了後面的人的糾纏,策馬飛奔了上來,而我一回頭,就看到了旁邊不遠那匹高大的駿馬被上,裴元灝正抱著南宮離珠,不知是不是濃煙的關係,他的臉色陰沉得比現在的天氣更加陰沉。
只是,一看到他,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原本被他的胸膛熨帖得回暖的後背,像是又鑽進了一陣冷風,凍得我哆嗦了一下,我咬著下唇別開了臉。
越來越多人策馬飛奔了過來。
那些人也都是朝中練老了的,一看到劉輕寒坐在我的馬背上,一個一個都驚了一下,立刻就聽到那邊傳來低聲的議論
“他怎麼?”
“這事,有些蹊蹺。”
“皇上只怕要”
越聽,心裡越驚,我謹慎得連唿吸都有些停頓,抬起頭來看著裴元灝,生怕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狀況。
但,他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色又陰沉了一些,看著前面道:“走!”
周圍的人這一回定下了神,也不再管什麼,紛紛加緊策馬揚鞭,更加快速度的往前面飛馳而去。
申恭矣的人自然不會就這樣放過我們,遠遠的還能聽到背後的馬蹄聲,他們也在加緊的追趕上來,兩方的人馬就這樣在河谷外的濃煙中競相飛馳,如同一道道閃電,穿梭在烏雲中。
我半匍在馬背上,聽著陣陣的馬蹄,天空似乎也隨之響起了悶響,雷聲透過雲層震懾開來,籠罩下了整個河谷,震得人心都有些顫抖,我抬起頭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