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和嬪還說,顏家大小姐從小就名滿西川,曾經還有那些土司上門向你提親的,是嗎?”
我皺了一下眉頭。
什麼意思?現在來跟我說這個?
眼看著我眼中的神情越來越戒備,他沉默了一下,像是自己也覺得自己可笑似得,輕輕的笑一下,然後拿起茶碗來喝了一口,然後慢慢的說道:“罷了,其實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朕問和不問,都已經過去了。”
“……”
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他今天有點莫名其妙的。
南宮離珠剛剛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回來,照理說他應該一直在玉華宮守著她才對,但現在卻跑到這裡來,而且一會兒問我為什麼會念心經,一會兒問我娘,還問起當初青川土司向我提親的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總不會是昨夜沒睡,人也糊塗了吧?
我微微蹙眉的看著他,卻見他站起身來撩開珠簾走進了裡面,床上,妙言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還一無所知,仍舊睡得天昏地暗的,口水從嘴角留下來,看起來又邋遢,又好笑。
裴元灝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嘴角微微的勾著一點笑意:“昨夜,也實在是累著她了。”
我勉強笑了一下。
“她吃過東西了嗎?”
“吃了點東西才睡的。”
“那就好。”
他低頭看著妙言,說道:“昨夜她為貴妃誦經的事,今天一大早已經傳遍京城了,你知道京城的人都怎麼說她的嗎?”
“怎麼說?”
“那些老百姓都說,朕的這個女兒,妙言公主不是普通的人,她是菩薩身邊的玉女下凡,能普度眾生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頭也不回,繼續說道:“可是,朕不想讓她普度眾生,朕只想讓她好好的做朕的女兒,把過去那些年沒有給她的,都給她。”
我蹙了一下眉頭,剛要說什麼,他已經截斷我的話頭,說道:“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孩子要少疼一些……朕也會聽你的。”
我聽著他這話,覺得味道有點不對,於是也不接他的話了。
他揹著手站在床邊看著妙言,看了好一會兒,才又轉身走了出來,坐回到桌邊,茶已經有些涼了,在陽光下騰起了最後一點的輕煙。他端起來喝了一口,也並不抱怨,反倒像是喝了什麼蜜糖水一般,甜得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嘴角也微微的勾著。
我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
他今天跑到我這裡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難道,我想要見護國法師的事,他想要反悔?可早上的時候,他還跟我說了,答應的這件事他不會食言的。
那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太喜歡面對這種一切都不在把控的局面,想要打破這個僵局,可一時間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想了想,正好看到他手邊那已經涼下來的茶,便說道:“茶涼了,民女替陛下添些熱水吧。”
“不用。”
他伸手籠著茶碗,說道:“這樣喝著,滋味也挺好。”
“……哦。”
我不知道他還有這個嗜好。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嘴角還有一抹沒有退去的笑意,過了好一會兒,他柔聲說道:“昨夜,你為貴妃誦了一夜的心經,朕很高興。”
終於說到這個了。
我客客氣氣的,也假模假樣的笑道:“貴妃娘娘能安然無恙,也是民女的福氣。”
“不是,”他說道:“朕說的不是這個。”
“……”
“朕很高興,你能放下過去的事。”
“……”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門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背上,讓他整個人彷彿都在散發著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