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母女利用僅有的兩天時間,搬進了位於臺北新購的小公寓。
約莫二十坪的空間,在她們母女倆的巧思下,改變了原先裝潢的盲點,發揮了最大的效能,可利用的空間頓時寬廣了許多。她們就要在這間全新的小窩浴火重生,心裡的欣悅及期待是可以想象的。
在這裡,月熠最愛觸碰燈的開關,看著它們一個個柔和又光亮的線條充塞滿屋,彷彿是她的最大成就。她像個小孩般,一天總要按上十來回。
“你再玩啊,沒多久準給你玩壞掉。吃飯了!”
月熠的“開關癮”又犯了,被母親的叫喚嚇了一跳,隨即笑著諂媚,“好香喔!還是媽媽的手藝最棒。”
“看你以後要不要常回來,包你一個月就把掉的肉全補回來。”
月熔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往嘴裡送,享受之餘卻被母親的這句話驚醒,連忙放下筷子,“那可不行,萬一我變成肥婆,就沒有人要找我拍片了,那怎麼成?”
“那你可以去媚登峰啊,拍廣告有錢拿又可以瘦下來,何樂而不為?”
“啊!媽,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商業頭腦啊!都可以改行當我的經紀人了。”
“可以啊,只要艾力克肯拱手把你讓給我。”母親試探性地瞄了月熠一眼,只見她回了個為難的笑臉。
“開玩笑的啦!我還沒那個能力。不過,那個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蠻不錯的,對你也很體貼,你也該嫁了吧!他在不在考慮之列?”她像丈母孃看女婿,愈看愈滿意。
“媽,你在胡說些什麼呀!他只是同事而已,何況我還年輕不急著嫁人,你別瞎操心了。”
月熠被自己的話嚇著了。
她什麼時候認為自己還年輕呢?不急著嫁人嗎?想找一個可以依傍的寬闊胸膛,雖然是嘴上拒絕談論的話題,卻是心裡潛藏已久的渴望。她曾為情海的大風大浪所驚駭,長久以來只想尋求一個可以遮避的港灣,而今竟然可以自然大方地說她不希罕了!是為什麼?這樣安心的感覺是為了什麼原因呢?
只有兩種可能:她的本性已遭到複雜的演藝環境所改變,金錢的價值勝於愛情,她於是跟著隨波逐流;或者,她的心早有歸屬,所以胸有成竹,不急於一時。
但是,如果是後者,真的是當局者迷嗎?這種事不可能連自己都看不清楚的。這樣說來,不就是前者了?這個原因卻是她最不想要的,因為她堅信只要自己的理想不死,總有一天她要重回舞蹈生涯,無論再多的錢,都只是實現夢想的工具,然而如果為了自己婚後的富裕而強迫自己奉獻給一個有錢人,那和娼妓有何不同!
“月熠,女孩子長大了,總是要離開家的,找個好歸宿才是正途,錢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好。媽這樣就很足夠了,多放點心在你的感情生活上才對呀!有好的物件,就要懂得把握,錯過時機,緣分就沒了,愛情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月熠沉重地點了頭,母親實在不清楚她以往的感情,她曾步上母親的後塵,受盡凌虐,如今勇敢地掙脫,需要多大的勇氣?
也或許曾經加諸在她身上的這些傷痛,母親是清楚的,只是相信女兒會比自己勇敢,結束了一個殘破的愛,會再鼓起勇氣去圖另一個美好的夢,因而默默地期待著。
結束了三天忙碌又充實的天倫生活,月熠重返工作崗位。再回到公司時,牆壁上已開始張貼了自己的簽名海報。
“這是寫真集的企劃案,你看一下。”
挾帶著電影打響知名度的威猛攻勢,寫真市場的觸角也探向月熠的身上,Eric丟了一疊資料給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月熠,要她考慮。
“這本寫真集,比其他兩家來得有拍攝價值,品質較講究,條件也比較可以商量,我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