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恰恰可以用易弦說的那四個字,真真是“時也命也”。
“小姐回來了。”李含芳剛剛進到自己的院子,就迎上來一個俏麗的丫鬟,興高采烈地說道,“今日安平侯府的五小姐寫來帖子,說是十日後有一場詩會,邀小姐去呢。”
“什麼?你說什麼?”李含芳聽了她的話,心中大駭。怎麼像是易弦未卜先知就知道了將要有一場詩會,所以才會那樣告誡自己?
“是啊。就是安平侯府的五小姐,小姐不是一向與她交好嗎?”那丫鬟疑惑地說道。
李含芳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了。“大概是被表姐嚇著了,她怎麼可能未卜先知呢?”李含芳這樣想著,步入房中,倍感疲累地坐下,扶額小休了片刻。
過了一會兒,李含芳抬起頭來,吩咐那丫鬟道,“你去,將此事告訴表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文太不規律了,阿睿站牆角自我反省一下。
這樣吧,以後固定每天13點更好不呢小妖精們?
(╯﹏╰)
☆、庶難忘懷(七)
今日便要去參加詩會了。李含芳任由丫鬟們為自己梳妝打扮,心神卻早就不知道飄到何處去了。就連一個小丫鬟梳頭時不小心拽斷了她的髮絲,她都沒有察覺。
緊張?不安?或許這兩樣都不能形容她此時的感受吧。李含芳掠過面前忙忙碌碌的丫鬟們,情不自禁地將視線投向易弦的院落。
表姐,到底要做什麼呢?是想要在詩會上覓得一佳婿嗎?旁人生出這樣的念頭,李含芳定會覺得這是個愚蠢的念頭,堂堂的千金小姐,打著這樣自甘下乘的主意,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可現在,偏偏是易弦打著這樣的主意。她那瘋狂的,判若兩人的表姐。
更可怕的是,她李含芳不知不覺,已經和易弦牢牢綁在了一條繩子上。而脫離的代價,她想,自己大概是付不起了。
昨晚,月色如水,鋪瀉在談話的二人周身。
“我沒說錯吧?”易弦得意洋洋地拉著顏沁的手,厚著臉皮向她誇讚自己,“就連夕瞳都覺得我成長了不少,你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當然了,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
顏沁自小到大,心機深重的人見過不少,單單沒見過如同易弦這樣的人。論運籌謀劃,易弦也算是個中高手。可她偏偏一沒人就一副嬉皮笑臉,沒有正型的樣子。
“小姐,你怎麼就知道李含芳一定會忍氣吞聲呢?我本以為,即使拿了人把柄,不是致命的,就不可能完全控制那人。”顏沁聯絡起自己生前的經歷,好奇地問道。
“那是因為……”易弦仍舊是一臉賴皮的樣子,眼睛裡卻熠熠生輝。她拍拍顏沁的手,那種上位者的強勢氣息毫無徵兆地迸發了出來。“我經歷了這麼多年的任務,總不是徒然浪費了這些時光。但凡每一個世界的角色,都有一個性格上最突出之處——可是在我看來,那又何嘗不是弱點呢?夏意的驕傲,李含芳的謹慎,是這個世界刻在她們身上的烙印,面臨什麼境地都不會改變一絲一毫。而這,就給了我機會。”
“這畢竟不是真實的世界,如同夕瞳所言,規則至上。所以這些人物們,絕不可能像現實中的人一樣,是一個自由而鮮活的人。他們被規則困在這個牢籠中,即便這個牢籠再寬敞,他們終究還是走不出去。”
“而我,卻在牢籠外。”
易弦說完,輕輕一笑,好像是在對這些雷同於自誇的話不好意思。慢慢的,她像是一個漩渦,將外散的氣息盡數收回,“好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小青梅,快去休息吧。”說完話,她又伸手捏捏顏沁的臉。
顏沁水漉漉的眼睛本來懵懵懂懂看著易弦——她著實不太懂易弦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