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即便見識再廣,也沒辦法解釋眼下發生的一切了。
比如,這位美麗的姑娘是怎麼冒出來的,又比如,自己為什麼抱住了她。劉歆向天發誓,他真的記得自己是一個人在亭子裡的。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眼前的人又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她,好像是要自盡。
“姑娘,你這是要……”劉歆的思維剛跟得上眼前莫名其妙的狀況,正想阻攔易弦。可是已經太遲了,只聽得一聲巨響,易弦就乾淨利落地撞在柱子上暈了過去。她看上去心意已決,毫無生念,血從她的頭上緩緩流下,襯著一身紅衣格外醒目。
劉歆哪裡見過這等事,他呆愣了片刻,還是覺得暈頭脹腦。
“六皇子殿下。”不一會兒,劉歆的親衛遵照囑咐趕了過來。等他看見尊貴的六皇子殿下此刻正蹲在一位躺在地上的姑娘身邊,不禁大吃一驚。而定睛一看,那位姑娘面上沾血,毫無生息的樣子,他驚得叫了出來,“殿下,這位姑娘死了?!”當然他話裡沒有說出來的是,“可是殿下所為”。
“沒有,只是暈過去了。”六皇子回了一句,默然不語地思索了一番。“你去找幾個人將這姑娘帶去看傷。此事只需告知我那堂弟,勿要讓安王爺知道!順便,去查查這姑娘的身份。”良久,他盯著易弦慘白的臉龐,又開口道。
“是。”親衛領命而去。再回來時,身邊多了一位嬉皮笑臉,沒有個正型的翩翩公子,正是劉歆的堂弟劉愷。
劉愷手持一柄扇子,做出一副風流樣子來。沒待走近,便聽到他大驚小怪道,“我的六皇子殿下,你可終於開竅了。讓我想想,莫不是你非禮這位美人,人家不從就自尋死路了吧。是不是啊?哈哈哈。”他邊說,邊擠眉弄眼,很是欠揍的模樣。
“你當真這麼想?”要是放在以前,劉歆肯定會對劉愷的說法嗤之以鼻,可是現在他恍惚覺得也許真是自己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
“嗯,我瞧瞧。景國公府老夫人的外孫女,真是個上等佳人。”劉愷走近後,看到易弦的相貌,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神色。
劉歆見他口水都要滴下來的樣子,心裡驀得有些不悅,於是說道,“快收起你那副樣子,讓人帶易小姐去看傷。”
“知道了,我怎麼敢覬覦六皇子的人呢?”劉愷收回目光,嘻嘻笑道,“你們幾個,還不快去把易小姐帶到杳然院去。”
他一吩咐,幾個下人連忙上前把易弦放到軟轎上,抬著走了。
“我說六皇子,你就放心吧,杳然院是我的地盤,向來沒人去那。”劉愷目送易弦離開,轉頭見劉歆的目光還是黏在遠去的易弦身上,就暗示他道,“到時你大可借我的地方金屋藏嬌,我不介意。”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因為朱梓桐的事,叔父罰你罰得還不夠嗎?居然還不長教訓。”劉歆詭異地有種惱羞成怒之感,反唇相譏道。
“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劉愷臉皮可厚的很。可是提到朱梓桐,劉愷又想起一事來,“對了,殿下,我想起來這位易小姐可是那朱梓桐的未婚妻。不過,兩人已經退親就是了。”
“退親了?”劉歆道,“那她怎麼會在景國公府,父母呢?”
劉愷晃晃扇子,氣定神閒道,“能怎麼樣,都死了唄。”
劉歆被他這句風輕雲淡的“死了唄”噎了一下。“你讓人好好照顧易小姐,我有事先走了。”劉歆覺得與劉愷真是無話可說,直接揮袖走人。
“六皇子,放心吧,我都會安排好的。”劉愷衝劉歆道。見劉歆走遠了,他把扇子一收,嘿然說道,“我就知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易弦醒來時,直覺得自己頭痛欲裂,連帶著眼睛都一片模糊,看不清東西。
“有人在嗎?我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