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狀若無意地說:「這些,原來鐵部落的祭司,就沒告訴你?」
楚臨君心中暗驚,含糊地表示她可能還沒有學到。
鯨想了想楚臨君曾經的遭遇,便也理解地點點頭。
元、端母女策劃實施了換女上祭塔事件,其他人沒有察覺倒還罷了,身為楚臨君的授業恩師,鐵部落的祭司會毫不知情嗎?
鯨不這麼認為。
她想了想鐵部落祭司的年紀,就有幾分瞭然。
和鹽部落的祭司已經年邁不同,鐵部落的祭司只比楚臨君大七、八歲。
楚臨君如今十六,鐵部落的祭司也才二十多歲,正當壯年。
祭司與神侍差不多,都是十六、七歲就要進行神選。也就是說,如果依祖制,將端送上登塔,祭祀當晚,楚臨君就正式擁有祭司的身份,那麼原先的祭司又該何去何從?
那麼,鐵部落的祭司對楚臨君有所保留,甚至對元的所做所為睜一眼閉一眼,就可以解釋了。
鯨看著楚臨君年輕懵懂的臉,不再往下深聊。倒是想起常的事。
鹽部落的老祭司也是年紀漸長了,才收了常為弟子。本來老祭司自認還能再帶常幾年,常也大了,她也徹底老了,剛好接任。
楚臨君橫空出世,讓常的地位有些尷尬。
楚臨君如今才十六,常已經快十歲了,她們之間的年齡差,不就跟楚臨君原本在鐵部落時一樣?
就算鹽部落和鐵部落不同,在這幾年已經開始違抗祖制,選定了常之後,也沒有讓她的妹妹上祭塔當神侍的打算,原本的祭司弟子與外來祭司的鬥爭難道就能完全避免了嗎?
只看眼下,楚臨君風頭正勁,她和大家也算相處融洽。特別是她還教會大家曬鹽,理順了農耕,創出了圖騰。
這些事情,人若只做成一樁,就算無上功績,她竟然全做成了,將來還不知會做出什麼更為驚人的業績。
鯨想到楚臨君聽說鐵器無端消失後並不擔憂的表情,心中動盪:也不知她什麼時候能做出鐵器。
楚臨君並不知道鯨在心中想什麼。
對常,她確實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她的想法,鯨等人不會想到。
雨聲漸歇,外頭的戰鬥徹底結束。
在大家的武器都相同的情況下,有著保衛領地想法,又經過圖騰加持的鹽部落戰士自然更勝一籌。
她們驅逐走了大部分,又俘虜了一些人,此刻,正一個個捆了押回來,和前頭抓獲的先頭前哨人員提溜在一起。
大雨沖濕地面,濕泥糊滿眾人雙腳和身體,為數不多的衣物全被雨水和汗水浸透,又潮又難聞。
俘虜們很不舒服地蹲在空地上,有幾個膽大的偷偷抬眼看四周,都被這片空地的廣闊驚住。
楚臨君頭一個就表示要在部落裡平一塊空地,建一個叫廣場的東西。她本義是想借這裡給大家上課,學習知識,沒想到課還沒排上,倒先讓鐵部落的俘虜蹲上了。
鯨請楚臨君一起出去:「你馬上就將接任祭司,這個情況,老祭司也不太方便出面。」
老祭司年邁,又盲了,此時若她出面,也許會讓俘虜們產生輕視之心,這就不好了,鹽部落需要一個年輕又有能力的祭司。
更何況,鯨心裡也存著私心。
若讓鐵部落的人看到楚臨君在鹽部落當上了祭司,這個有本事的少女就真正歸她們了。
楚臨君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不過,她要求將老祭司請來。
「我親自去請老師過來吧。」
老祭司人老,地上又滑,她們走得很慢。到達廣場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
楚臨君態度恭敬,老祭司又自帶威儀,竟然有了種大人物姍姍來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