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這樣,簽字吧,交出兵權,為李相公,我老夫效力。”
方我榮搖搖頭,道:“呂師,做人不是這麼做的。方某以前不過是南京的區區一芥書生,女真南犯,國破家亡。學生沒有奈何,就投到王相公麾下效力。這一年多兩年來我泗州軍所作所為,方我榮可都是看到眼裡的。退女真,守建康,保住長江江防。驅除孔、張、曹、李等大寇,收復江漢。如今又平定湖南,消滅了摹尼妖人。為國為民,頂天立地,怎麼可能會投降女真,怎麼可能是謀反?他若是要反,還等的到現在,等得到呂師和李橫在今日搞風搞雨。學生書讀得不好,很多道理也想不明白。可是,俺卻知道,軍使是不可能降敵的。我能夠在他麾下效力,乃是畢生的榮耀。”
“軍使能夠將我從一個小書生提拔為統軍大將,此恩山高地厚,我是不可能背叛的。大不了今日就將這條命交代在這裡,也能成全我的一番節義!”
“好,方虞侯說得好!”眾人都齊聲大喝:“姓呂的,廢話少說,動手吧!咱們就算是死,也不肯在你這牢什子上簽字畫押,背叛軍使!”
看到眾人鬧起來,姓尚的幕僚額頭上全是冷汗,心中突然有點害怕,道:“牛、郎二位將軍,既然這些蠢貨執迷不悟,動手,殺光他們,大不了另外提拔一些聽話的人頂替他們的官職就是了。”
“不用了,不用了,何必這麼急?”呂本中靜靜看著方我榮:“時間還長,老夫可以等,你們都是難得的人才和虎賁,實在不忍心看到你們血濺當場啊!再想想,再想想吧!”
方我榮正要搖頭,突然,中軍大帳的門簾一掀,就有一個衛兵急衝衝跑進來:“虞侯,大事不好……啊!”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牛千斤一把抓住,扔了進來,獰笑:“少一個人是殺,多一個人也是殺,今日怪你運氣不好,走進閻羅殿來。”
方我榮一把扶住那個衛兵,問:“你不是在外面做哨探嗎,怎麼現在就回來,怎麼了?”
衛兵急道:“虞侯,大事不好,耶律馬五的三千皮室軍已經繞到了我們後頭,截斷了我們和安陸的道路。虞侯,你快快定奪,否則我們就要被後面的契丹狗和前方的女真韃子包圍了!”
“什麼?”這下,不但方我榮與踏白軍的諸將,就連呂本中等人也都大叫出聲。
只不過,踏白軍等人的叫喊中充滿了氣惱和鬱悶,而呂本中和他身邊的尚姓幕僚則是滿面煞白。
契丹的厲害呂本中是知道的,想當年童貫率西軍主力征遼的時候,那麼多敢戰精銳,燕京一戰,竟然被耶律大石打得潰不成軍。
遼人已經是如此剽悍,更別說這次還來了女真完顏希尹的主力騎兵。
無論怎麼看,踏白軍都只有全軍覆滅的下場。
中軍大帳中亂哄哄一團,方我榮皺起了眉頭,大喝一聲:“鬧什麼鬧,不過是耶律馬五的三前皮室罷了,又有什麼了不起。當初軍使能夠在建康府打敗他們一次,咱們也可以的!”
那邊,尚姓幕僚面容蒼白地看著呂本中:“呂大人,大事不妙,這可如何是好?”
呂本中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還能如何,必須立即、馬上掌握部隊,然後一口氣突過富河將軍隊拉回安陸與李彥平和李成匯合,如此,聚兩軍之力或許還能維持住安陸局勢。”
尚姓幕僚跌足,指著下面的眾人道:“大人,你看這情形,這些賊配軍可沒有歸順的意思,你得早下決心啊!”
下面,方我榮還在激勵士氣:“耶律馬五以前敗在軍使手中,心中已經畏懼我等。我軍都是騎兵,遼狗大多是步卒,騎兵對步兵我踏白已經佔了三成贏面,這是人和,此乃其一;其二,契丹遠來不熟悉地形,而我軍已經駐紮這裡多日,方圓百里的山川地形都裝在我等胸中,若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