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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環射擊的力量竟不遜色於遼人的長矛投擲,甚至更加犀利。

馬五心中駭然:這人究竟是誰,力氣大成這樣,難道是王慎,不對,不是他……好眼熟……

“對的,這人就是去年我在建康碰到的那個宋人小將,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嗎?”

正在這個時候,岳雲又是一箭射來。大約是知道要想射中武藝高強的耶律馬五沒有可能,他想通了,也懶得瞄準,只朝人多的地方胡亂射擊。

“也就是個有幾分蠻力的莽夫而已。”馬五心中不屑。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胸口一痛,竟然接不上氣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座下的戰馬一軟,悲鳴一聲,就倒了下去。

落地之後,馬五才看清楚,一枚通體血紅的羽箭正釘在自己的胸口上。

原來,岳雲一通胡亂射擊,其中一箭恰好射中馬五戰馬的脖子,又恰好避開了戰馬堅固的頸椎,直接從柔軟處射擊了個透明窟窿。

穿過馬頸的箭其勢不衰,又刺破了馬五的鎧甲牢牢地釘在肺裡去。三百石的大弓,一箭之威,竟至於此!

“馬五,馬五!”所有的契丹人都發出驚慌的喊叫,亂成一團。

岳雲也一呆,然後發出狂喜的長嘯:“馬五中箭,贏了!”

收起弓,接過大槍,一攪,抽倒一片敵人,騎兵再次衝起來。

馬蹄聲驚天動地,如拍岸怒濤,無數黑色鎧甲頂著連綿秋雨向前,大地在劇烈震盪。馬蹄刨起的泥土飛揚在空,所有士卒都在高聲咆哮。

這種高速衝鋒的騎兵叢集已經不是人力能夠抵抗的,更何況眼前這群已經徹底陷入混亂的契丹人。

坐在地上,馬五不住咳嗽著,每咳嗽一聲口鼻中就有血點子噴射而出。肺裡疼得厲害,吸進去一口空氣幾乎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別說再戰,就連站起來也難。

環顧四周,三千契丹皮室在山谷中亂成一團,他們有的拿著長矛、大斧,有的索性就空著雙手,茫然地立在秋雨中,任憑雨水將他們身上的血淋成溪流,一股股流到腳下的土地上。地上,已經鋪滿了屍體,被人腳馬蹄踐踏著。地面已經被雨水泡軟,屍體在踩踏中一點一點往下陷。

這支契丹大遼王朝最後的精銳此刻已經失去了抵抗的意志,都呆呆地看著前面衝來的滾滾鐵騎,看著一面面飛揚的紅色大旗。

自建康軍敗之後,馬五成為金國將帥口中的笑柄。這一年裡他過得憋屈,無時無刻不想著重新和泗州軍較量一場,洗刷這場屈辱。

這次兀朮命他率軍去襄陽,並適時南下進攻王慎的大本營安陸。

馬五心中異常振奮,只恨不得插了翅膀飛到江漢大幹一場。

可惜他是兀朮的人,而完顏希尹則是兀朮的政敵。這場軍事從一開始,馬五就受到了希尹的諸多掣肘。

一開始,馬五的意思是趁安陸內部不穩,兵貴神速,儘快吃掉踏白軍,開啟安陸大門,直撲泗州軍老巢,徹底擊潰敵人的主力。

而希尹在兵出襄陽之後日夜兼程,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一聽到馬五的提議,他卻改主意了,部隊拖拖拉拉,一天行不了三十里地,比步兵走得還慢。

看這個完顏希尹的意思是敵人反對的我就要支援,敵人想幹什麼,我就要反著來,反正不能讓兀朮一系的人馬高興,馬五決定甩開希尹單幹:不外是一千不到的王慎軍騎兵而已,又有何懼哉?

事實證明馬五的決策是正確的,遼人皮室軍行得極快,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踏白的背後,封住了富河渡口,關門打狗,將踏白軍困在了郢州。

到這個時候,金軍這個軍事行動已經取得了戰略上的絕對主動。他只要守住河口就可以了,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