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出城一步。否則視同反叛,就地正法。”
“是。”呂本中點點頭。
這個時候,一直立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劉復問:“軍主,城中軍糧已經快要耗盡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這城守下去還有意義嗎。不如……”
“不如什麼,不如逃走嗎,還能逃去哪裡?”孔彥舟的面容扭曲了,眼睛裡全是絕望的怒火:“直娘賊,老子手下只剩兩千多一點兵馬,現在會淮西嗎?沒有地盤,沒有糧秣,用不了兩天就散盡了。真那樣還不如留在蘄春,只要有地盤在手,打退姓王的,分了他的家業,還愁不能東山再起?”
他的聲音大起來,瘋狂地揮舞著雙手:“曹成那邊雖然剛被人家斬殺一萬人,可別忘了,安陸那邊可有十餘萬老東京留守司的弟兄。他王慎佔了黃州,就是在張用、曹成他們背上釘了一根芒刺,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沒有妥協的餘地。王小賊就算再能打,他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咱們只需要再堅持一口氣,就能將王慎碎屍萬段。”
“我一定要堅持,無論如何要堅持,老天爺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請求
看到他瘋狂的模樣,劉復額上全是汗水,好半天才道:“是,軍主,末將這就下去約束軍隊。少將軍這次總算回來了,末將暫領的後軍也該交給公子了。”
“不用,部隊還是你先帶著。”孔彥舟目光冰冷地看著孔賢:“孔賢,你這次能夠平安歸來,為父很高興,你先在府中修養一陣子再說。”
“是。”孔賢知道,父親已經對自己生了疑心了。
從大堂裡出來,孔賢呆呆地站在香樟樹下,絕望地看著呂本中,艱難地動了動嘴唇:“呂師……”
老實說,他這次能夠回來,內心中還是很高興的。他興沖沖地進了城,原本想促成二妹和王慎的婚事,也好讓她有個好的歸宿。王、孔兩家從此罷戰,父親又接受朝廷招安摘下頭上那頂反賊的帽子,當真是三全其美。
可一進城,城中的無間地獄景象就把他嚇壞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受他的掌控,父親勃然大怒,和議告吹,自己也被徹底趕出了軍隊成為一個閒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王慎那封信,他怎麼能夠那樣做,他怎麼能夠挑撥我們父親的感情啊?
呂本中道:“少將軍,其實這事你也不能怪王慎,他應該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這算是什麼好心,讓我做一軍主,奪父親的兵權嗎?”孔賢氣憤地叫起來:“枉我那麼信任他,覺得他是個正直君子,這不是在算計我嗎?”
呂本中正色:“少將軍你倒是想錯了,說句實在話,王道思已經將蘄春圍得水洩不通,已經佔了絕對的優勢。這個時候兩家和議,王慎就算要訂約,自然是城下之盟,怎麼苛刻怎麼來。你換成王道思,自然要將城中的孔家軍交給自己的嫡親大舅子才安心。再說了,如今少將軍的令堂已在軍主那裡失了寵愛,若你能掌管一軍,令堂和令妹在孔家的地位自又不同。王道思提出這樣的條件,也不讓人意外,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好心,父親又該怎麼看我?”孔賢低嘆:“呂師,父親現在對我已有忌心。父子之間,怎麼可能到這一步?還請先生教我。”
呂本中突然深深地看著他,低聲問:“少將軍,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希望你不要瞞我。”
孔賢:“先生,學生雖然沒有正式拜師,可內心之中早已經將你當成授業恩師。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還請教誨。”
呂本中:“你,王慎這封信你事先真沒看過?還是早已經知道其中內容,想要兵權,好讓孔將軍卸下肩上的擔子頤養天年?”
孔賢嚇了一大跳:“呂師,那信我事先真沒看過。至於兵權什麼的,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