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陌生。
還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叫喊,不能死,絕不能死,這樣死了怎麼去見父親和母親?怎麼給他們一個交待?
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眼前的迷霧漸漸散去,我迷朦的眼前看到有人影晃動,耳朵有說話的聲音,可是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清。
身體卻有了感覺,一會兒如跌冰谷,渾身冰冷的彷彿心臟也被凍結,一會兒又如被推進了煉丹爐,在七七四十九天的三昧真火之中煎熬。
一定是跌進了地獄,否則為何會如此這般痛不欲生?
欲對我不利的人,我會讓他痛不欲生,我整個人都陷入混沌之中,孤文騫的這句話仍清地閃現進了腦海裡。
孤文騫,這個名字突然讓我感覺好遙遠,卻又清晰的讓我怎麼也抹不去,我像唸咒一樣開始念這個名字,可是卻像給自己的念緊箍咒一樣整個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了花。
“暖雪,”一個帶著痛意的聲音在叫我。
我緩緩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臉印在眼前,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張臉,我把眼睛又閉了起來。
“暖雪,”他又叫了我一聲,聲音裡的痛比剛才更明顯。
我想自己一定是神智不清出現了幻覺,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叫我,更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叫我。
我閉著眼睛不想睜開,一隻手撫上了我的臉,接著兩片帶著涼意的唇輕柔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暖雪,”他附在我耳邊又低低地喚了一聲,聲音裡的痛楚振著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總是幽沉不見底的一對黑眸里布滿了血絲,總是泛著冷峻之色的臉此時憔悴異常。
難道我們一起下了地獄?他這樣的人,入了地獄怎麼沒有直接被打入第十八層?我的嘴角浮起一抹譏笑。
他佈滿血絲的黑眸裡閃過一絲心痛,可是我只想無視這些,蘇翠蔓說他薄情,我說他根本就是沒有心的絕情之人。
我再次閉上了眼睛,把臉轉向了旁邊不去看他。
我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然後四周又歸為了安靜。
等我徹底清醒時,我才知道自己那晚因發高燒後又淋了雨直接轉為了肺炎,在醫院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也沒有閉眼的陪了我三天三夜。
不是想我死嗎?怎麼又救了我?還這樣讓自己受苦,難道是覺得我這麼容易就死了太沒趣了,把我救活了繼續玩耍?
我心裡一絲感動也沒有,只有厭惡和恨意。
常薇來看過我,孤子鶴也來看我了。
他望著我滿臉滿眼都是心疼,看到了他,我冰冷一片的心彷彿湧進了一絲暖意。
兄弟兩人為何這般天壤之別?一個人讓我恨之入骨,一個人卻又總讓我歉意而難過。
我低下頭去不敢看他,他卻一把將我擁進了懷裡,他什麼也沒說,可是我卻感覺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子鶴,我沒事,不用擔心我……”我想寬慰他。
他卻忽然低下頭來一下吻住了我。
我瞪大了眼睛,反射性地想要推開他,他卻收緊了摟著我的雙臂。
“暖雪,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裡,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孤子鶴的嘴唇離開了我的唇,滑到了我的耳邊,我聽得出來他的聲音裡滿是自責和心疼。
我的眼眶溼潤起來,這一刻我的心真的動搖了,遠離仇恨,遠離傷害,跟著孤子鶴走吧。
我相信孤子鶴永遠也不會傷害我,和他在一起我一定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也許還能體會到我幾乎已經遺忘了的幸福。
我真得覺得好累,想有個依靠,而孤子鶴就像是能給我依靠的港灣,我好想靠在他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