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跑出客棧,邊走邊打聽,總算跟著最後一波人潮擠到了祈臺前,她到時還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祈臺前人山人海,前面人影攢動,讓她沒辦法看清祈臺前生了何事。
耳邊響起一陣似山間民謠般的歌聲,她拼命的向前擠,憑著自己個子嬌小,她總算擠到最前面了,不過骨頭也快被擠斷了,她邊揉著痠疼的肩膀,邊將目光掃向祈臺前。
“轟”,她全身的血液迅向腦門衝,然後炸開來,她有些呆滯的看著那八個身穿草衣草裙、腹背上畫著怪符的男子,這是什麼情形?一大群人在跳草裙舞?
可他們怪異的舞姿又不像她曾在相府裡偷看過的那種充滿野性美的草裙舞,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透著詭異。
祈臺上的法師剛閉上的眼睛暴睜,他感應到了仙物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他很確定仙物就在附近,他邊不動聲色的作法,邊眼神犀利的搜尋人群中可能帶有仙物的人。
這時初步的作法已結束,那八個身穿草衣草裙的粗壯男子神色恭敬的退在一旁,祈臺前瞬間安靜下來,良久都沒有任何動靜。
靜!全場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人們眼神熱切的望著眯著眼四處搜尋的法師,他目光所到之處都讓那一團的人驚惶不安,生怕妖怪突然就出現在自己身邊。
很靜!靜到連人們緊張的心跳聲都如雷鳴般不絕於耳,人群裡有些人挺不住了,身體不停的顫抖,全身一陣虛脫,要不是心底那僅有的底氣維持,恐怕已經軟坐在地上了。
更有膽小嚇得屁滾尿流,季優本來只是好奇,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很糟糕的老頭到底在裝什麼神弄什麼鬼,而且他賊眉賊眼的死勁瞪著自己幹嘛,這時騷味四起,季優皺皺眉頭,小聲嘀咕道:“誰這麼沒道德,當眾尿遁。”
她的聲音雖小,可在寂靜的祈臺前卻宛如一道天籟般竄進人們的耳朵裡,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她,很好奇她在這種情形下還能神色自若絲毫不感到害怕。
站在她旁邊的那個中年人,憨厚的臉上窘迫不安,他聞言彆扭的伸手捂著前身,嘴裡嚷嚷道:“不是俺,不是俺,俺沒尿褲子。”
他欲蓋彌彰的動作與言語惹得眾人哈哈笑開了,凝重的氣氛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有的人捂著鼻子笑得前仰後俯,更誇張的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季優好笑的看著他,他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臺上的法師看著自己辛苦凝聚起來的緊張氣氛瞬間消失,心下氣惱,看著那白衣女子在人群中娉婷而立,周身散著靈氣,靈氣中又夾雜著仙氣,他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這女子就是他要找的人。
法師一邊向八大金剛使眼色,一邊暴喝一聲,“大家小心,她就是妖怪。”他的話音剛落,人們早已如驚弓之鳥般抱頭鼠躥,嘴裡嚷嚷著妖怪來了等一些莫明其妙的話,人群頓時亂成一鍋粥,大家你踩我,我踩你的爭相逃跑,早已沒有了來時的興奮與激動。
季優離祈臺最近,聽到叫喊聲下意識的向祈臺望去,只見祈臺上的法師眼眼精光矍矍的盯著自己,彷彿自己是他的獵物般,她心底虛,剛想有所動作,人群裡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她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腳下似乎絆著什麼,她直向前衝去,看自己的身子離地面越來越近,她想她肯定會被摔過狗啃泥,想到這裡她怕疼的閉上眼睛。
八大金剛早已形成陣勢快向季優移動,見季優向自己這方衝來,他們手腳利落的接住她,其中一人也不等她站穩就反剪她的手於背,動作一氣呵成,不禁讓人感到佩服。
季優撞進一具略帶涼意的懷抱裡,心想自己總算逃掉了狗啃泥的命運,可她的慶幸沒維持到一秒鐘,她的命運立刻被改寫,從自由人變成禁臠,雙手反剪在背,就像押逃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