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麗把頭轉向窗外。在日本除了尾關和大蘭外,她再也沒有別的親人和朋友了。
“請問,您是敏麗女士嗎?”中年男子走到敏麗的病床邊,用敬語客氣地問她。
敏麗大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睛不知所措,她並不認識他。
“哦,對不起,忘了做自己介紹。我叫高井太郎,是週刊雜誌《旁觀者》的記者。這是我的名片。”說罷,男子遞給敏麗一張燙著金邊、設計藝術、印製精美的名片。
《旁觀者》?這可是日本銷售量最大的週刊雜誌,日本全國的咖啡館、美容院、健身房休息室,到處都擺放著《傍觀者》,它以龐大的資訊量、社會熱點的快速報道受到社會大眾的推崇。這麼一本大名鼎鼎的雜誌記者找自己有什麼事呀?難道是那位漫畫家真把自己給告了?
敏麗只覺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第 194 章 愛之深恨之切(二)
出於禮貌,敏麗忐忑不安地接過了高井記者的名片。
“敏麗夫人,請原諒我的唐突。我聽說您生病了,今天是特意來探望您的。這是鬱金香,請一定收下。祝您早日康復。”高井一臉誠懇。
“可是,我不認識您,怎麼好接受您的禮物呢?”敏麗望著那束包裝得十分精緻美麗的白色鬱金香,有點不知所措。
“我們雖然不熟,可是見過面的呀。您貴人多忘事,可能不記得了。我曾經採訪過那瑞安先生,寫過一則有關那瑞安先生婚戀生活的長篇報道。請看,這就是我寫的文章。”男子把鬱金香放在床頭櫃上,從包裡拿出一本雜誌遞給敏麗。
“您今天不會是……受某位漫畫家所託而來的吧?”敏麗鼓足勇氣支支吾吾地問道。
“我聽不懂您的意思。我們之間怎麼突然出現了一位漫畫家?”高井眨巴著眼睛看著敏麗。
瞧高井那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敏麗的心復歸原位。她滿臉堆笑地說:“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我這一病吧,連腦子也不好使了。您請坐。”敏麗指了指床邊的椅子,然後低頭翻看起高井帶來的雜誌。
高井的屁股在椅子上略坐了坐,就乘敏麗看雜誌的當口,自管自拿起擺放在床頭櫃上的花瓶走了出去。不一會,他端著注滿清水的花瓶小心翼翼地返回,把鮮花的外包裝拆去,將它們插入花瓶裡。頓時,病房裡瀰漫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芬芳。
敏麗沒有阻止他的行動,她低頭仔細閱讀著那篇報道。這是一篇對那瑞安的個人生活、私德品行深揭猛批的文章。敏麗覺得每個字、每個標點都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她在心裡暗暗稱快,拍案叫絕,山呼萬歲。
高井忙完一切後,垂手站立一旁,他目光灼灼注視著敏麗表情的細微變化。
敏麗終於看完了,她合上雜誌,微笑地迎視著高井的目光。
她的心既激動又興奮,像小鹿一樣砰砰亂跳。心想:老話說,“天無絕人之路”。看!機會不是來了嗎?眼前這位記者大人就是我的福星,一定不能放過他。
“高井先生,我一向記憶力比較差,一時沒有想起您來,請多多包涵。”她用帶有小女兒嬌態的口吻對高井解釋道。
“哪裡哪裡。我去採訪那瑞安先生時,他正在熱火朝天地競選呢。當時,您為他助選,跑前跑後的,腦門子上都是汗珠子,非常賣力認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高井也討好地說。
“謝謝您。對了,您真不愧為是頂級雜誌的名記者、大文豪,這文章寫得太給力了!”敏麗發出由衷的讚歎。
“您過獎了。您看了後,有什麼感想?”高井知道馬上要進入談話的關鍵,他收起了剛才的笑容。
“高井先生,不客氣地說,如果滿分是100分的話,我只能給您的文章打6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