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
“您再看這一盆,雖然同樣是大白花,可是同樣並不是純白,而是在白中透著些紅斑,這就像是一個美人兒剛剛塗好了胭脂,看上去別有一種風情,因此才起名叫做‘紅妝素裹’。”花匠道。
竇先德滿意地點頭,送走花匠後,便吩咐下人們將那兩盆茶花好好地送到花房裡去。
他則轉頭到了後院,去了正房。
王太太正在美人榻上斜倚著,見他進來,忙起身坐正。
他擺了擺手,王太太便對正在捶腿的小丫鬟道:“去,給老爺倒杯茶潤潤嗓子。”
小丫鬟應聲出去了。
竇先德坐到榻上,王太太見他臉色輕鬆,笑道:“今日老爺可是有什麼好事要說?”
竇先德道:“送給太子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王太太一怔。
府中雖然也有些積蓄,但說到奇珍異寶卻根本沒有。就算把她當年的嫁妝拿出來,同樣摸不出什麼適合給太子當賀禮的寶貝。
同時,這禮物還要名貴,又不能打眼,想想就讓人頭疼。
自從知道那兩盆“十八學士”是“落地秀才”之後,竇先德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她知道他並不全是因為那花出去的二十萬錢,主要還在於要送的禮物沒有著落。
沒想到今日竟然解決了。
“老爺當真是厲害,轉頭就備好了。”王太太笑道,“不知道老爺這次備的是什麼?”
竇先德嘆了口氣:“還能是什麼?茶花唄。幸好三思不但心地善良,為人也坦率,回去之後就讓人把他買下的那兩盆茶花送了來,不然現在我還在撓頭呢。”
王太太怔了一下。
照她看來,自己那魯莽的女兒應該是把顧家的後生得罪得狠了,當眾罵出那麼難聽的話。這事兒換到她身上,如果她不是竇琳的親孃,心裡絕對會起了大疙瘩,就算因為身份關係沒法報復回來,也不會再幫著出什麼主意。
沒想到那小後生不但出主意了,甚至重新送了兩盆茶花過來。
她的第一反應是:那兩盆茶花不會又有什麼不妥當之處吧?
不知不覺中她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了口。
竇先德看了她一眼,雖然自家這個太太在管理後院上確實有一手,但不可否認的是,由於是女人,她在眼光上很明顯差了不止一籌。
如果真的有心陷害為難,當初顧三思袖手旁觀就是了,又何必特意上竇府相告?
“放心吧,剛剛宮裡的花匠特意看過,說那兩盆都是上品的茶花,一盆叫做‘滿月’,一盆叫做‘紅妝素裹’,雖然在品質上比不得十八學士,卻同樣是難得的好花。”竇先德寬她的心。
王太太這才放下心,拿著帕子的手撫了撫胸口,道:“妾身只是太擔心這事了。”
擔心上次的事再發生。
“沒事,說起來顧三思還是我舉薦上去的。他一直念著這件事,不然也不會出力替我解圍了。”竇先德嘆了口氣。
小丫鬟進來,將熱茶倒進了他身邊桌上的杯子裡。
王太太想著微孃的容貌,低聲道:“說起來,那顧三思的長相倒是個難得的精緻。”
“何止精緻,難得的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竇先德說著搖搖頭,“也不知道我們養的那個好女兒怎地就這個性子,看不上他也倒罷了,偏偏行事沒個輕重,竟然還去為難他。”
“是妾身寵她太過了。”王太太道。
“若非顧三思心底坦蕩蕩,又看在我的面兒上,恐怕現在我們那個好女兒已經被他折騰得有苦說不出了。”竇先德一反從前只要妻子一請罪就立刻鬆口的態度,繼續道,“你有空閒就去告誡她一下,不要不知好歹,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得罪的。憑顧三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