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還帶著點女性的馨香,跟他妃子們故意燻上的濃重椒蘭味不同,更加淺淡卻雋永悠長。
“劉澈!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陳嬌看著劉澈淡定環顧四周,似乎對她的話毫不在意的樣子,真是氣到份上了,老孃說跟你離婚都沒反應,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陳嬌眼睛一紅:“錢鍾書說婚姻是圍城,我看就是深牢大獄,我為了你耽誤了多少,犧牲了多少,放棄了多少!婚前知道打電話,陪我吃飯,看畫展。結婚後,連個表情都懶得給我!怎麼,覺得我從硃砂痣和白月光變成讓人厭煩的蚊子血和飯粘子了?還是突然發現我就是個甘蔗?吃一口挺甜,嚼幾口就成渣了?!”
劉澈看著陳嬌嘴巴一張一合,尖銳的聲音刺得他的耳膜一陣一陣地發疼。大約是現在的情形實在是詭異,或者是由於他根本聽不懂那女人在講些什麼,對著陳嬌的唸叨,劉澈竟然沒有感到厭煩,甚至是饒有興趣。
他竟然敢笑!她在這兒吵得驚天動地換來的竟然是他嘴邊的一抹淺笑!陳嬌再也忍不住喉間的哽咽,眼淚珠子線一樣地順著臉頰 ,突然沒有繼續爭吵的慾望,結婚那麼多年了,他什麼時候認真搭理過自己?她轉身向門外走去。
陳嬌離去的背影和記憶中阿嬌穿著精美流光溢彩的皇后華服,驕傲地揚著脖子,被貶去長門宮的蕭蕭背影重疊在一起。劉澈有些心慌,伸手抓住陳嬌的手腕。
陳嬌的腳步停住了,肩膀有些顫抖,背對著他,聲音不似之前的尖銳,有些啞啞的,帶著些哭腔:“我看見那個女人了。”陳嬌頓了頓,“你還真以為你是漢武帝劉徹啊,想學人家金屋藏嬌?!劉澈,我們好聚好散吧。”陳嬌還是甩開了劉澈的手,徑直走出門外。
劉澈心中一驚,他不是劉徹?!那他是誰?一堆疑問接踵而來。劉澈眯起眸子再次打量起這奇怪的環境。五十餘年的帝王生涯,已養成了他不動聲色的本領。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劉澈甚至都感到飢腸轆轆了,學著陳嬌開門的動作,到了房間外,幾乎走遍了整個房間,劉澈依舊沒有看到陳嬌的身影。
陳嬌坐在畫室裡,低著頭,額前散落的幾綹髮絲垂到畫板上。
陽光從綠色的格子窗外灑到陳嬌認真的臉龐上,柔和了她有些堅硬的面部線條:“corot 的souvenir de mortefontaine中,這顆大樹佔去畫面五分之三,所以很需要這顆小樹來製造畫面的平衡感,比例對於你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最重要的表現出清晨雨過天晴,還帶著淺淺水霧的朦朧美……”
“知道了。”他們在老師手下已經一年多了,看到老師這幅模樣還是忍不住感慨,這世上真是有美貌與才華並存,讓人自卑到塵埃裡的人的!可奈佳人已名花有主,不然年齡什麼根本不是問題。
秘書小趙敲了敲門,探進頭來:“老闆,先生公司裡的電話。”
陳嬌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畫筆,在身上已經染著斑斑色彩的圍裙上擦了擦,對著教室裡的學生笑了笑:“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哦~”學藝術的學生們本來就比別的學生多了幾分頑皮,捶著畫板起鬨著。
“喂。什麼事?”陳嬌站在走廊盡頭,洩入的陽光渲染著她高瘦的背影有些蕭瑟。小趙嘆了口氣,作為陳嬌的貼身秘書,她是知道點陳嬌家裡的那些糟心事的,哎,真是要不相信愛情了,老闆那麼好的人,竟然被出軌了!
“夫人,boss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了!電話也聯絡不上,家裡也沒人。您看……”劉澈的秘書禮貌的聲音裡透著幾分焦急。
第2章:那是我見過最美的星辰
他到底在搞什麼?!陳嬌的眉頭越皺越深,手撫上蒙著霧氣的玻璃,輕輕一劃,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