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安子常話音未落,一支羽箭挾著風聲破空而來。
聽見那羽箭的嘶嘶聲,安子常抱著諸素素,迅捷地轉個圈兒,挪到車後,躲過了那支羽箭。
諸素素嚇得緊緊抱住安子常的脖子,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又有人來刺殺你了?”
安子常摸摸她的頭,“別怕。”瞥了一眼落在身旁地上的羽箭,“沒事,那羽箭被削了頭,射不死人的。”
諸素素掙扎著從安子常懷裡下來,皺著眉頭也看了一眼地上的羽箭,嘟噥道:“雖然射不死人,可是嚇得死人。——是誰幹的啊?讓姑奶奶知道,幾鞭子抽死他……”
安子常揹著手,從大車後面轉出來,衝著一個角落冷冷地道:“出來吧!”
一個蒙著面紗,穿著胡服的女子,手持一張精巧的小弓箭,從角落裡面走了出來。
“安大公子好身手,抱著個這麼胖的女子,還能旋轉自如,真是難為你了……”那女子不無刻薄地說道,一雙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安子常。
安子常一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是誰,心裡一緊,面上還是淡淡地道:“誰家的狗沒有拴好?在外面到處亂跑亂吠。”一副很是不屑的樣子。
諸素素在旁邊笑得彎了腰。——這個安子常,真是毒舌到罵人不帶髒字,卻盡得風流!
那女子果然被氣得不輕,惱道:“你罵誰是狗?!”
“我有指名道姓嗎?——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好不好?”安子常抱起胳膊,說的話更加讓人受不了,可是他看向那個女子的眼裡,卻有些焦急。唇角往一旁撇了撇,暗暗做出“快走”的唇語。
那女子聽見安子常諷刺挖苦的話,本來快要氣炸了,可是轉眼看見他焦急的眼神,還有叮囑她“快走”的唇語,又一時呆在那裡。
諸素素見那女子被安子常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裡高興萬分,得意洋洋地挎著安子常的胳膊,一副“這個男人是我的我的我的”的囂張樣兒。
安子常回頭看著諸素素,問道:“一定要今天來流光閣?咱們改日再來挑首飾好不好?”
“不好!”諸素素一口回絕他,故意做出“含情脈脈”的眼神,盯著安子常絕美的側臉,“還有兩個月就要大婚了,人家一直挑不到合適的首飾。今兒你好不容易有空過來看我,一定要幫我去挑。——親自去挑。”將“親自”兩個字咬得重重的。
安子常無奈,只好挽著諸素素的手,目不斜視地從那蒙著面紗的胡服女子身旁走過。一邊走,一邊很是心急。
這個蒙著面紗的胡服女子,正是前朝大周德禎帝的小女兒朝雲公主。
上一次,還是去年臘月裡的時候,正是朝雲公主為了追殺安子常,帶人襲擊了諸素素住的小院子。
安子常跟她的糾葛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到底是誰欠了誰,誰負了誰,都是一筆糊塗賬。
憑心而論,安子常不想朝雲公主死。因為他殺了她父親,幫助別人奪了她家的江山。因為他。朝雲公主的命運從天上落到地下。後來又因他燒了德禎帝的行宮,朝雲公主的臉也因此被燒燬了一半。所以對於朝雲公主,他總有些說不出口的內疚。
朝雲公主站在臺階下,眼睜睜安子常和諸素素走入流光閣。
諸素素跨進流光閣門檻的時候。突然回頭。衝著朝雲公主做了個鄙夷的眼神。
因這個眼神。讓朝雲公主腦子一熱,跟著也走上臺階,往流光閣裡走去。
流光閣的掌櫃認識諸素素和安子常。忙迎了上來,滿頭大汗地道:“見過安國公、諸郎中。”說著就訴苦,“你們可來了,我們夫人在裡面跟千金公主和穆三小姐談事情呢。”還對諸素素做了個求救的手勢。
諸素素會意,挽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