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歡娛重要,還是你孩子一輩子的健康重要?安姐兒還沒滿月啊,就要開始吃藥了。你知不知道,新出生的孩子,如果沒有別的原因,在滿月前都很少生病。安姐兒本來就身子弱,這一下子,還不知道她這一輩子會怎樣。”
其實安姐兒的情形沒有那麼嚴重。
不過在諸素素看來,有病的是杜恆霜,不是安姐兒。
杜恆霜完全是被蕭士及的情意束縛住了,當然也有孝道和名聲的考慮。總的來說,她忍龍香葉,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愛重蕭士及,不願意讓這個男人在婆媳關係中為難。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將心比心,或者愛屋及烏的。
對於龍香葉那種人,諸素素看得很清楚,就是一個非常自私自利,毫無擔待的寄生蟲一樣的女人。說大奸大惡倒是沒有,有意害人她也沒有那個本事。如果將她扔在外頭,和諸素素一樣的出身,她估計早就活不下去,投胎轉世去了。不過她運氣好,在家靠爹孃,出嫁靠男人,男人死了靠兒子。這輩子,她最大的痛苦,大概就是男人死得太早。除此以外,她的命,比一般人不知好多少倍。
就是這種打著“沒有壞心”的旗號,但是隻管自己過得好的人,對別人的傷害往往更大。因為一不會防範她,二就算吃了虧,也沒法找回場子。
簡直是雙重憋屈。
為了讓杜恆霜醒悟過來,諸素素故意將安姐兒的情形往壞裡說。她知道,能讓一個女人變得剛強,只能是喚起她的母性。
為母則強。
另外,忍讓只會縱容惡習,不會解決問題。
杜恆霜的淚珠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從她巴掌大的小臉滾落下來,滲入她薄蟬翼一樣的月白色中衣。
諸素素拿了絹子遞過去,“好了,你也在月子裡,別哭了。哭多了對眼睛不好。以後孩子還沒長大,你的眼睛就瞎了,誰來照顧他們?別人打他們,擰他們,你都看不見。”
杜恆霜忙止了淚,接過絹子拭淚。聽著諸素素的話,越來越不像樣,杜恆霜也明白過來,諸素素又在“治重病需用猛藥”了,溫柔地道:“素素,謝謝你,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諸素素笑著點頭,“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再說了。一句話,你要知道,什麼是更重要的,才能做出正確的取捨。”
“放心。”杜恆霜將絹子放下,吩咐知畫道:“從今天開始,派人在院門前守著,就說是我的話,滿月之前,我和孩子都不見客。不僅是老夫人,就算我娘和妹妹來了,我也不見。”
知畫張了張嘴,看見杜恆霜的臉色,又把話嚥下去了,福了一福,“奴婢這就去傳話。”
諸素素這才道:“我去看看孩子。”說著,轉身去安姐兒在的屋子,看看藥熬得怎麼樣了。
歐養娘知道了始末,點頭道:“這些話,也只有素素姑娘說,我們大少奶奶才聽得進去。”
諸素素知道,歐養娘到底是下人,雖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不能攛掇杜恆霜不敬長輩。真的能拿主意對付龍香葉的人,只有杜恆霜自己。別人敢勸,到時候被蕭士及,或者方嫵娘知道,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杜恆霜拿了主意,下面的人就好辦事了。
第二天中午,龍香葉照例帶著一個大丫鬟過來看孩子。這一次,她帶著梅香,而不是荷蕊。
那守門的婆子看見龍香葉有些咳嗽,忙勸道:“老夫人,您還是先回去歇著吧。我們大少奶奶吩咐了,滿月之前,大少奶奶和孩子都不見客。”
龍香葉大怒,指著那婆子的鼻子罵道:“你個賤婢,你給我看清楚了,我是外人?我是客人?——這個家都是我的,還敢說我是客?你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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