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棋室門口的下人躬身退下,前去準備了。
杜恆雪這才瞪大眼睛:“兵不血刃入江陵?——是說姐夫?!天啦,他真的做這樣的事?!”說完惴惴不安地看向杜先誠,道:“爹,那怎麼辦啊?長安還有一個穆夜來,姐夫怎麼能……?!”
杜先誠也聽過這個段子了,還偷偷樂呵過,不過此時一見兩個女兒的神情,頓時深思起來,他抱起雙臂。一手撐起來摸著自己的虯髯道:“雪兒認為士及是對不起你姐姐?”
“當然!”杜恆雪忿忿不平。“他說了要一輩子對姐姐好,絕不納妾,卻做什麼做一個小老婆,又一個小老婆往屋裡拉?!我姐姐哪裡不好?哪裡對不起他?!”說著說著,杜恆雪眼圈都紅了,拿帕子抹著眼淚道:“男人都是狼心狗肺!就算姐夫那樣的好人,最後都能變成這個樣子,我這輩子都不要嫁人了!”
杜恆霜愕然,看了看杜恆雪,又看了看杜先誠。
“霜兒。你認為呢?”杜先誠手裡把玩著圍棋子,慢條斯理地問道。
杜恆霜有些侷促不安。過了許久,才慢慢地道:“……我沒想過這些。我只是在想,是誰這樣居心叵測,要這樣抹殺士及在江陵的戰功。”
“你這樣想?”杜先誠倒吸一口涼氣,“你真的不生氣?”
杜恆霜揚了揚眉,“我為何還要生氣?——連穆夜來我都淡然處之,更何況一個反賊的女兒?士及他不會這樣想不開吧?”她可知道。蕭士及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往上爬。為此,他已經不擇手段了……
杜先誠沉吟地看著杜恆霜,暗忖霜兒這樣想,難道是她真的對蕭士及沒感情了?——只有沒感情,才能根本就不關注這些男女之間的事情,而是完全從大面上著手。況且杜恆霜不太會作偽,在杜先誠面前,她從來不隱藏自己的情緒。她說不生氣,就是真的不生氣。
慘了慘了,自己的徒兒,這一次可是真的慘了。
對於男人來說,自己的女人生氣其實不要緊,生氣說明對你還有期望,還有感覺,生氣吵架也是一種溝通模式。最要緊的,是她根本不生氣了,連架都不吵,那才是最要命的……
杜恆雪也很驚訝,道:“姐姐,你真的想要她們進門?可是姐夫真的是說話不算話啊!”
杜恆霜笑著譏誚道:“也不能算說話不算話。你想,士及當年說的是永不納妾,可是如今這蕭姑娘,可是妻,不是妾。還有穆姑娘,可是外室,也不是妾。——你看看,人家多聰慧,根本就沒有食言。你說他食言,是你想多了。”
杜恆雪默然低頭,正要說話,杜先誠嘆口氣,道:“雪兒,你姐姐在氣頭上,你別聽她胡說。——你去幫你姐姐做幾個好菜,讓她好好吃一頓。吃飽了,就氣順了。”
杜恆霜撫額道:“爹,您每次都讓女兒多吃,吃得女兒都胖了!您看,上個月做的這身春衫,今兒上身,就緊了那麼多,我讓知釵給放了鎖邊,才穿上。”
杜恆雪微笑,摸了杜恆霜的俏臉一把,道:“姐姐不胖,一點都不胖。”說著,起身笑嘻嘻地去給杜恆霜做菜去了。
杜恆霜雖然身量高挑,但是骨架比較小,雖然長了點兒肉,但是並不顯胖,反而該豐滿的地方越發豐滿,該瘦的地方一點都不見長肉,實在是天賦異稟。
杜恆霜不高興的時候,喜歡吃。杜恆雪不高興的時候,喜歡做菜。所以姐倆在這件事上,算是珠聯璧合。
等杜恆雪出去了,杜先誠才收了笑容,淡淡地道:“怎麼啦?你聽了那段子,反而為蕭士及擔心了?——你不是要讓他丟官去職嗎?如何會擔心他的戰功被抹殺?這些謠言,不是正好幫你的忙?”
杜恆霜毫不猶豫地道:“這是兩碼事。我希望他為他做錯的事情承擔後果,不是這樣的情形。當他在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