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對。”又道:“娘。其實霜兒是個極好的女子。您對她好一分,她恨不得十倍回報於您。”
龍香葉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一臉憐憫的看著蕭士及,輕聲道:“老大,你不用再說了。我明白的。我知道。我這個婆母,是礙了她的眼。我也不多求什麼。只望你看在你爹份上,讓我這個老婆子安安份份過完這下半輩子吧。”說著就哭了起來,“……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去。我不會再說一句重話,一定像供菩薩似的把你媳婦供起來,好不好?”
蕭士及的眉毛忍不住又擰了起來,忍著不順,道:“娘,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昨兒你媳婦那樣待我,我有說過她一句不好沒有?——你還想我怎麼做?”龍香葉抽抽噎噎的地道,拿帕子抹了抹眼淚。
蕭士及淡淡地道:“娘,您用不著在我面前給霜兒上眼藥。她為了我,可以去死。這樣的女子,我這輩子是不會跟她分開的。”
龍香葉聽了,心裡一窒,抽泣的聲音略微小了下來。
“再說昨天的事,錯也不全在霜兒。若不是您突然讓她給您泡腳,她也不會出此下策。”蕭士及說著說著,一顆心忍不住偏到杜恆霜那邊去了。
龍香葉心中大怒,但是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在蕭士及面前大吵大鬧。
很多次事實證明,大吵大鬧只會讓蕭士及對她更加反感,反而將他往那潑婦一樣的小蹄子那邊推。
“是是是,這事兒是我不對,委屈你媳婦了,我明兒親自去給賠不是。”龍香葉以退為進,滿臉柔弱歉疚的樣子。
蕭士及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彆扭,但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默默坐了一會兒,道:“娘,霜兒跟我門當戶對,杜家跟我們蕭家是世交,她是我從小訂婚的原配正妻,還給我們蕭家生了兩個孩子,現在也是柱國侯府的侯夫人,就算是做人媳婦,可是這樣的媳婦,一般人家都會給她留幾分臉面。再說,以前祖母是怎樣對待孃的,娘將心比心,只要能做到祖母的一半,霜兒都會對娘感恩戴德的。”
聽到這裡,龍香葉實在忍不住了,忙低下頭,免得蕭士及見到她嘴角的譏誚。
果然兒子娶了媳婦,這心都歪到胳膊肘兒去了。
什麼都是媳婦好,連“留幾分臉面”的話都說出來,不就是怕她再拿出做婆母的款,讓杜恆霜下不來臺?
可是誰讓她是做人媳婦的呢?
做人媳婦,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受婆母的氣。
若是受不了,就不要做人媳婦。
龍香葉在心裡對杜恆霜極是鄙夷,低聲道:“我知道了。唉,其實,你不懂的。你祖母在的時候,你還小。我那時候懷著你,大著肚子,還天天去你祖母那裡晨昏定省,你祖母雖然說不讓我伺候,可是她是婆母,怎麼會不想讓媳婦伺候?就是客氣說說罷了。我當然沒有當真,一直做我的本份,你爹也對我極是滿意。後來,我破水的時候,還在給你祖母端茶送水呢。”一邊說,一邊悄悄抬起眼眸,打量蕭士及的神色。
蕭士及從來沒有聽見這回事。他只記得,從他記事的時候起,就沒有見過孃親去祖母的院子請安。平日裡跟祖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記得聽有些丫鬟婆子說過,說是因為二叔蕭瑞生還跟祖母一起住,龍香葉是藉口嫂子小叔子什麼的不方便,所以從來不去祖母的院子裡請安。
現在龍香葉又說自己大著肚子伺候祖母,甚至破水都在祖母的屋裡,說得活靈活現,蕭士及也不僅猶豫起來,疑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想了良久,蕭士及只好道:“娘是長輩,就多擔待一些吧。霜兒若有什麼不好。就是性子太直,不會低聲下氣地委曲求全。但是她也從來不會故意欺侮別人。只是別人惹到她頭上,她是不會隱忍的。”算是小小的跟龍香葉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