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柔聲道:“我不在清遠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似乎與你師祖關係近了許多,說三句話就要提到他,以前我竟不知道。”
鳳狄面上不由一紅,緊跟著又變作蒼白,囁嚅道:“師父……弟子……”
芳準溫柔一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拿出點大弟子的架勢來,別總在長輩面前抬不起頭。師父讓你帶話給胡砂,只怕我也是不能聽的吧,那麼我便出去了。”
鳳狄急道:“師父!你真是……”他簡直無語。
芳準眨了眨眼睛,索性又坐了回去,端起茶來喝,笑道:“既然這樣,那你說吧。為師絕不插嘴。”
鳳狄走到胡砂面前,略帶愧疚地看著她,低聲道:“胡砂,那天大師兄沒能幫上你,心中十分難過。”
胡砂勉強笑道:“大師兄……你、你別這麼客氣,其實離開了也挺好的,我修行一場,總不能再給清遠帶來什麼麻煩。”
鳳狄默然片刻,道:“師祖有話讓我帶給你,希望你也回清遠,重新做清遠弟子。他當日對自己的魯莽決定也十分後悔,還希望你不計前仇,迴歸清遠門下。”
這番結果是胡砂萬萬沒想到的,她本以為金庭祖師讓鳳狄帶話,叫她離芳準遠些,不許糾纏他,誰知竟是讓她迴歸師門。念及此處,她眼眶不由微微紅了,低聲道:“我怎麼會恨他……他與青靈真君完全不同。”
鳳狄欣慰地一笑:“你能這樣想,便不枉師祖令我奔波萬里前來傳話。他還得知你們在瀛洲取得了水琉琴,託付我再說一句,水琉琴是神器,流落在外終歸不好,何況如今它需要師妹的活人生氣來養,這五年正是緊要關頭,出了差錯便不好了。他的意思是,你將水琉琴帶回清遠,由他老人家用仙法滋潤,想必癒合神器要快上許多。”
胡砂不由微微一愣:“他怎會知道水琉琴需要我來養?”
鳳狄面上浮出一絲無奈痛惜的神色:“師祖身在清遠,但神思能知悉天下事。鳳儀的事,他老人家也震怒異常……當日便昭告清遠,將他逐出師門……我、我還是沒能阻止。”
他不提鳳儀還好,提到鳳儀,胡砂的臉色就暗了下來,將水琉琴緊緊抱住,像是要尋找什麼依靠似的,過了很久,她才低聲道:“過去的就過去吧。”
鳳狄難得露出一絲微笑來,聲音也溫柔了許多:“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們便啟程回清遠吧。回去總好過你一人在外面飄蕩,對神器來說,也是利大於弊。”
胡砂怔了一會,突然問道:“大師兄,如果……我說不回去,師祖有什麼安排嗎?”
鳳狄頓時一呆:“不回去?為什麼?”
她別過臉,淡道:“不為什麼,我就問問,倘若我決定了一個人漂泊在外,不願回去,師祖要怎麼辦?”
鳳狄的眉頭皺了起來:“荒謬!你一個人能做什麼?就算是為了被你損壞的水琉琴,也不可這般自私妄為!”
胡砂沒說話,只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半晌,說道:“我不想回去。”
鳳狄冷冷看著她,像是不認識她一樣,只覺此人不知好歹之極。他冷道:“也罷,你不願回去,師祖也不強迫你。只是水琉琴卻得讓我帶回清遠,神器不容你亂拿亂抱。”
胡砂笑了笑,輕聲道:“我總算明白師祖的意思了,原來就是想要水琉琴。將我勸得回到清遠,再將水琉琴要走,是麼?當日師祖逐我下山,明明說得十分義正言辭,如今見我得了水琉琴,卻改了態度,變得真快。”
鳳狄不由大怒,臉色鐵青:“胡砂,你放肆!”
她用力搖了搖頭,突然正色看著他,說道:“大師兄,我不會回去了。我與清遠兩不相干,不曾虧欠過他們,他們亦不曾欠過我,放肆這兩個字,請你收回。另也勞煩你帶話給金庭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