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裡外外的人聽了,都出來瞧究竟。其中一個滿頭白髮,左臉頰上有條蜈蚣似的疤痕的中年人冷聲喝問道,“怎麼回事?”有人答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野牛自己給撞牆上去了。興許是他抽瘋了吧?!”白髮中年沉聲喝道,“野牛,你搞什麼?”
野牛終於爬了起來,可右腿兀自像被高壓電擊過似的,全然不能使喚。面對老大銀狐的質詢,他不得不先將隊友們嘲笑的眼神拋到腦後,惡聲惡氣地答道,“沒什麼,摔了一跤……”說著,恨毒地盯著王燦,伸手拔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罵道,“敢陰我?我他媽先廢了你!”毫不猶豫地摳動了扳機。
王燦驚聲大叫,竟然搶在子彈擊中大腿前跳了起來,險險地避了開去。
銀狐厲聲喝斥道:“野牛,你瘋了是不是?”也拔出了槍來,瞄準了野牛,說道,“放下槍,不然別怪老子跟你不客氣!”
“跟我不客氣,你他媽算老幾?”野牛突然掉轉槍口,對準了銀狐。
別的人都吃驚不小,紛紛喝問道:“野牛,你要幹什麼?不準這麼對老大。把槍收起來!”
“老大?”野牛冷笑道,“他算個**的老大。咱們在蓬城呆了大半個月了,連路西法的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更不要說找出他藏身在何處了,這樣沒用的老大要來做什麼?”
王燦瞧著這夥子人起了內亂,大為稱意,暗說:“鬧吧,趕緊鬧,鬧得越兇、越厲害越好,老子也好省些力氣。”
銀狐冷聲道:“你有能耐,那你找到了路西法的線索了嗎?”
“我是還沒有找到,但不代表我不知道怎麼找。”
“是嗎?我倒要請教你怎麼找?”
“這小子……”野牛指著王燦道,“他算個屁。你們以為他能威脅得了李華珞?那是痴人說夢。我說過,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李華珞的親妹妹下手。可你們不聽!”
銀狐哈的一聲笑道:“你不止一次見過那丫頭了,為什麼不把她抓來?”
“我……”野牛一陣語塞。確實呀,他不止一次見過李雲舒了,可不知怎麼回事,就是生不出綁架之心來。
“沒話說了?”
“那你們呢,你們為什麼沒能下手?”野牛反詰道。
銀狐緩緩地將槍放了下來,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既然只有李華珞才知道路西法的下落,那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逼她說出來。所以,我不管這小子對你說了什麼,在李華珞沒有表明態度之前,你不能傷他一根寒毛!”
野牛想著剛才踹了王燦一腳,自己卻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摜了出去,摔得萬分狼狽,成了眾人的笑柄,怒火又騰騰地燒了上來,說道:“我也不傷他一根寒毛,我就廢他兩條腿。”又將槍瞄準了王燦。
銀狐也抬起了槍,瞄著野牛道:“那你就試試看!”眼色一使,忠於他的幾名手下也都拔槍瞄準了野牛。
王燦從野牛的眼神看出他已經屈服了,只是迫於顏面不肯低頭,現在若是有人出來打個圓場,這場內亂就會平息。可他又怎麼能矛盾如此輕易地化解了呢?不然也太對不起他挨的他一腳了。
“我說,你們怎麼沒人站出來打個圓場呀?沒見這頭瘋牛已經怕了,就等著給他個臺階下呢!”王燦嘻嘻地道。
“**的,誰怕了?”野牛哪裡經得起這般刺激,瘋了似地扣下了扳機。銀狐得他的手下也扣下了扳機。
好在他們手裡的槍都加裝了消聲器,不然這大夜的,饒是年節間,這麼多槍聲響起,也得把附近的村民給嚇出好歹來。
現在在王燦的眼裡,子彈的飛行速度並不比懶洋洋的蝴蝶更快,他不但有足夠快的速度和充裕的時間閃躲,甚至還能夠憑著肉掌抓住子彈——是的,你也想到了,此刻的王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