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
判官年將半百,閱歷極豐,見過的人、處過的事比絕大多數百歲老人都多得多,照面之下,卻被稱為‘後生’,一時間真是哭笑不得。
“前輩言重了!”判官故作淡然地道,“而今人心不古,秩序混亂,不同於往日了。前輩們惜名重節,不肯出山維持,晚輩等了不得只有厚顏扛起,以免時局崩壞,不可收拾。”這番話說得文縐縐的,但暗含刀鋒,譏刺老頭楞充前輩,卻尸位素餐,於世道毫無益處。
老頭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他格格地怪笑道:“不錯,不錯,至少曉得厚臉皮也是一樁本事,也還算有那麼點自知之明。後生,你可知道被你打傷的人是誰麼?”
“切爾文。羅斯,異能界的敗類。生平作惡百起,虐殺老弱婦孺數以千計,人人得而誅之。敢問前輩,我說得可有錯?”
“只對了一半!”
“哦?還請前輩賜教!”
“作惡百起,殺人數千是對的,至於是不是人人得而誅之,你說了不算?”
“不錯,我說了不算,但天理公道說了算!”
“你是天理公道?”
“天理公道良善者心中!”
老頭仰天大笑,“虧你也好意思給自己貼上‘良善’二字。後生,我來問你,你這輩子就沒幹過惡事,壞事麼?”
“幹過!”判官想也不想就應道,“不單幹過,而且幹得不少。就陰險毒辣而言,我比切爾文。羅斯不遑多讓;就兇狠殘忍來論,我比他更甚。但我從不為自己,為利益,為權勢而作惡,我只為維繫良善作惡。我作惡作得問心無愧!”
“好,好!”老頭擊節大讚道,“這話聽著有氣魄,實在是有氣魄。可惜呀,表錯了物件。今晚你傷的人是我一位老友的門下,我若沒撞見也就罷了,既然撞見了,嘿嘿,了不得只有替他找回場子了!”
判官既不驚,也不畏,微微控身道:“能得前輩指點一二,那是晚輩的榮幸!”
“可還有什麼話要留下麼?”
老頭此言聽著不出奇,但判官也知道是在提醒自己留下‘遺言’,他毫不縈放在心上,說道:“前輩面前,晚輩豈敢胡亂置喙?”
“可惜呀,可惜……”老頭像損失了最心愛的寶貝,滿臉的痛惜之情。
判官雖然微躬著身子,看似專心聆聽老頭教誨,實則全神貫注地戒備著,若有半分不對,必會搶先發動。可是老頭滿臉愁苦,仰望夜空,似乎是想得出神了,渾無半分動手的意思。判官大感納悶,暗道:“他這是在幹什麼呢?想玩以靜制動,還是別有圖謀?”觀察了半晌也不得要領。一時又奇怪周圍佈置了不少的人手,怎地過了這許久也不見有人趕來支援?雖說他並不怕老頭,但安排好的局面出現意外,讓他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來——要知道這些年來,由他親手布的局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紕漏。
東邊安排了三人,全都是綜合實力三星的好手,而且多年聯手作戰,縱是來上五六個人,也能應付得住局面。
北邊安排了兩人,實力雖稍遜了一點,但極是精靈,就算是打不過,憑著那詭妙的遁術,不論是跑路還是通風報信,都不是難事。
西南面雖沒有安排人手,卻埋伏了兩隻變異基因獸——貓頭鷹和地鼠——專門負責查探敵情,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監視得沒留下半點死角。
可就是如此周密的布控,還是沒能在老頭出現前給以警示,甚至在出現了這許久後,都沒有作出半點的反應……難道,難道已經被瓦解了?
不,這不可能!
這些人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實力未必都很強,但對敵的意識和互相間的配合絕對是一流的。可饒是這樣,還是出現了意外!
霎時間,判官想到了一句俗句: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