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就謝謝了。不過我不需要!”
“你……”胡父頓時找不到話來說了。
胡母卻端起了母親的架子,嗔道:“尚林呀,怎麼跟你爸說話的?我們就算再有不是,至少也把你養到了這麼大,供你讀完了大學,對不對?”
“是……”胡尚林心地純善,想著父母的諸般好處,心生愧疚,難過地低下了頭。
“好了,你不收禮金就不收吧,反正你的婚事你作主。”胡母悠悠地嘆道,“但你哥總不能不管吧,還是打個招呼讓紀委的人把他放出來吧。好不好?”
胡尚林哈哈地笑道:“媽,你們一輩子都是靠著拉關係找門路走過來的,從不把違法亂紀當回事,只要有錢,只要找得到關係,總認為什麼事情都可以擺平。可是我不肖,沒你們的能耐,我一個當官的都不認識,又怎麼打招呼把哥放出來?”
“你不認識,可小顏的學生不認識麼?他們既然能把人弄進去,弄出來還不容易麼?”
王燦的聲音傳了來:“老太太,你搞錯了因果關係吧。”分開人群,一臉冷笑了走了過來。
“什麼因果關係?”胡母顯然極不喜歡王燦,臉色立時就沉了下來。
“紀委又不是垃圾回收站,隨便扔個什麼人去都會收麼?如果舉報的材料不實,你的兒子自然會沒事,這點你擔什麼心?”
“保不準有人動用關係,誣陷好人呢?”胡父梗著脖子怒聲道。
“這樣的事我幹不出來,也沒必要去幹。”王燦道,“你們一輩子不信天理公道,律法昭昭,還認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對麼?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本來看在胡大哥的面上,我不想動你們任何人,以免鬧得不愉快,可你們太把自己當回事,太不知收斂,為了些許私利,竟還想拿儀式作要挾,滿足你們的貪婪。你們怎樣待胡大哥,那是你們的家事,我管不著,但這場儀式是我辦的,是我們幾個同學送給顏老師和胡大哥的結婚禮物,不管你是誰,敢來搗亂我就搞死誰!”
王燦的氣勢可不是趙靈益能比的,縱然沒有聲色俱厲,但一字一句說來,也如刀鋒般犀銳,嚇得胡氏老夫婦驚恐萬狀,連辯駁的勇氣都沒有了。
說話間,王燦又已經換了副笑臉,和煦地道:“各位親友,都怨我們安排不周,給你們添堵了,實在不好意思。放心,在各位參加完儀式離開時,我們會安排發放紅包,至於數額嘛,各位送出多少禮金,我就添五倍還上。如何?”
眾親友乍聽還能有這樣的好事,莫不歡喜,紛紛叫好。
王燦又安撫了眾人幾句,突地斂了笑容,轉頭對胡氏老夫婦道:“二位老人家,如果你們真的還認胡大哥這個兒子,勸你們安生些吧,我也不想再跟你們為難了。至於已經收了的禮金,也不用拿出來了,權當胡大哥這些年不在你們身邊盡孝,補償給你們的一點心意吧。”說完,也懶得再理胡家人等,徑自去了。
好好的一場儀式,哪裡想到搞出這許多事非來?
王燦想著胡尚林與顏竹盈的遭遇,又想著他們各自的家人,再想想自己的父母和親友,一時間是感慨莫名。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那許多人捨棄親情、友情、愛情,全身心地撲到利益上,追求金錢,追求享權勢,追求聲名,瘋狂者甚至是連命都不要了。
真是太可怕了。
人心吶,遠比最邪惡的魔怪還要可怕。
魔怪尚可打改,可人心呢?別說是他王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