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坦坦蕩蕩,不怕小人暗地陰險也不怕真刀真槍,一生難得求個自在。你總怕我被猜忌,但你可知人心?並不是說我躲在屋子裡誰也不見,什麼也不做就可以擋得了別人的猜忌的。就算我不做什麼,也總有些人會做些什麼。擔心這個擔心那個費太多心也不一定擋得住,還不如快活些好。”
葉非塵心裡一驚,電光火石間想到了一個她一直忽視的東西:“祖母,這次李姍……她最終目的是讓別人看到郭大都督幫我?”
然後,看在某些多疑的人眼裡就會想著,郭大都督是不是還忠實著祖母。
有了猜忌便如眼裡進了沙,如果有人適時的再推波助瀾,那麼終有一天會容不下。
葉非塵心裡十分複雜,李姍這樣的費盡心機,最終的目的竟是要徹底毀了祖母。
“祖母,她為何要這般對您?難道就因為當初您不願意承認她?或者是她將那個失去的孩子怪在您的身上?”
李姍與葉定榮成親後不久前往泉州拜見祖母,祖母沒有搭理,兩人跪得時間比較長,然後李姍失去了一個月的孩子。
那其實是個意外,因為便是李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但現在想來,她肯定是將錯誤都怪在了祖母身上。
“都有一點吧。最主要的一點是,她現在還沒有子嗣。”葉老太太看似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光芒,似嘲諷,“有大夫說是那次傷了身子,造成她子嗣艱難。她不會怪她自己惺惺作態,硬在那裡跪著才滑胎。她只會怪我當時沒有及時讓她起來。呵!如今她只怕恨我入骨。”
葉非塵沒有說話,李姍的行為其實算是遷怒,但在這個世界,沒有子嗣對女人來說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人在痛苦的時候總喜歡找一些突破口,把自身的痛苦怪到別人身上,那樣心裡才會好受些。
葉非塵一點點也不同情李姍。只覺得李姍太執拗,她有空去費心思算計人還不如好好的調養自己的身子。她還年輕,姐姐還是皇后,宮裡的御醫現成的,細心調養有孕的機會其實很大。畢竟當時只是滑胎而已,並沒有大出血。
葉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狠戾,“這次她存的什麼心我一看就知道,難為她還遮遮掩掩搞出這麼些東西。我是不在意那些風言風語和別人的猜忌,但我看不得她整這些么蛾子,真以為她計謀高深,當我是死的不成!”
“祖母,您準備做什麼?”葉非塵吞吞唾液,這一剎那真的感受到了祖母那戰場上磨礪出來的威武氣勢。
“沒你的事!”葉老太太覷了她一眼,“讓鬼魅傳信,今晚我要見那三個老鬼,同時讓莊子裡沒事做的小鬼都給我準備著。”
“是……”葉非塵諾諾應下,雖然現在名義上黃泉鏢局的主子是她,但事實上,鏢局裡真正的靈魂還是祖母——閻王。
“沒用的丫頭!”葉老太太見葉非塵一點氣勢也沒有,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婆子我喜歡直來直往,做事幹淨利落。你素來喜歡彎彎繞繞,和風細雨。你怎麼做事我也不管,但這次你要就這麼硬生生的受著了,可別說是我教出來的。”
葉非塵無語的點點頭,她真心覺得冤枉。要知道在泉州時,祖母實在是溫柔可親的老奶奶一枚,平時教育她的時候也只是說不離宗旨就成,不必計較方式。而宗旨只有四個字——不被人欺。她自認一直貫徹的很好啊。
而且以前祖母還會贊贊她那種看似和風細雨實則暗藏殺機的處事方式,說什麼‘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