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來當東道主的劉太原,穿著件黑色的長風衣,脖子上掛著條白圍巾,挺有點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味道。
“喲,太原兄今天可穿得夠帥的,你這是打算相親去?”陸小展上下打量了劉太原一番,開口就揶揄道。
劉太原故作失落地嘆道:“可不是麼,安琪又看不上我,我不去相親還能怎麼的?”說完哈哈大笑,拍了拍陸小展的肩頭道,“我說你怎麼被堵在門外頭了?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小子你理他幹嘛?直接一腳踹開不就得了?”
陸小展笑道:“這兒是春陽,我哪敢在你太原兄的地頭撒野呢?”
兩人在這裡笑談著,一旁那個男迎賓員卻是嚇得面如土色,抖個不停,顫巍巍地對劉太原道:“太子哥說得對,我狗眼,我真狗眼,不知道這位爺是您的朋友……對不起。”只要是春陽市土生土長的,就幾乎沒有不知道劉太原這人的,東三省木材皇帝的獨子,而且手裡還掌握著整個東三省最大的地下勢力,誰要是得罪了他們父子倆,保不準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就連春陽的警察都對他們沒辦法,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酒店迎賓員?
這時連酒店經理也聞訊趕了過來,走到跟前二話沒說,掄圓了一個大耳刮子拍在那男迎賓員的臉上,隨即又朝身後跟著的幾個保安說道:“把這小子剝乾淨了丟江裡去。”
他們在這邊處理內部事務,劉太原眼睛瞥都沒瞥一下,依舊是笑吟吟地和陸小展說著話,反倒是陸小展有些心裡不忍,一抬手攔了下來,慢悠悠地道:“等會兒,我跟太原兄好久沒見了,這難得碰個面吃個飯,還是別給我們造孽了。”這大冬天的,要是把這瘦巴巴的小子扔到江裡,那可就準沒活路了,畢竟這小子也只是勢力了點,沒必要把人家真弄死了。
酒店經理雖然知道陸小展是劉太原的貴客,卻不知道他倆究竟關係怎麼樣,聽陸小展這麼一說,不禁猶豫了一下,看向了劉太原。
劉太原擺了擺手:“他是我朋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酒店經理暗暗一乍舌,放眼整個春陽市,能被劉太子親口說出是朋友的人可沒幾個,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陸小展,卻見他一身不知道什麼牌子的衣服,半新不舊的,褲腿和鞋面上還沾得到處泥巴,象是個剛從山溝溝裡出來的鄉村青年。這位也算是識人無數的經理臉上隱隱有些抽搐,暗道:“也不怪那小子惹太子生氣,就看這位爺的打扮,換作是我也得往外轟啊!”
不管那酒店經理最後究竟怎麼處置那個不開眼的男迎賓員,劉太原自顧自笑吟吟地拉著陸小展往裡走去,董舒則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十足一副秘書的風範。
來到訂好的包廂內,陸小展又是好一陣稀罕,這間酒店不光門面氣派,連包廂裡也是裝修得富麗堂皇,頭頂處一個碩大的水晶吊燈照得滿屋子泛著金黃色的光芒,站在門口往裡看去,要不是正中間有一張吃飯的桌子,要不然沒人會相信這只是個吃飯的地方。
劉太原將陸小展拉進了座位,笑著指了指這間包廂:“怎麼樣小展?這家酒店不錯吧?”
陸小展屁股落座,這才回過了神,不過卻是撇了撇嘴道:“現在還不好說,一個酒店好不好可不是光看裝修的,也得看他的菜怎麼樣。”
其實劉家正是這家奢華的酒店背後的投資人,平時除了做做正常生意之外更是劉山西用來籠絡東三省那些達官貴人的專用場所,開業雖然還沒多久,但在春陽市卻已經是名聲在外了。劉太原知道陸小展家裡也開著個餐廳,似乎在天海市也做得不差,今天把他約到這裡來也有點炫耀加打擊的意思,可沒想到陸小展雖然在進門時有些發呆,現在卻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任他涵養再好,這臉上也有點尷尬之色了。
“那個……咱們還是上了菜再研究吧。”劉太原最終還是比較理智的,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