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箭,輕易的將原本夏亞以為牢不可破的龍鱗射穿!這樣的威力,給夏亞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震撼!他提醒自己,龍鱗也並不是萬能的!
那一箭的威力並不僅僅在於射穿龍鱗,夏亞心裡很清楚,這一箭給自己的身體留下了嚴重的傷害——以往,他的體質強悍得不似人類,從前他也不是沒受過傷,但是每次受傷之後,傷勢都會以驚人的度飛快癒合:比如之前在野火原上的燒傷,不過兩天的功夫就恢復了。
可是這次,胸前被射穿的傷口,血肉模糊,迸裂的傷口在一夜之後依然沒有一絲癒合的勢頭,只有靠著藥物壓制了傷口惡化——彷彿夏亞那變態的恢復能力,被壓制住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中箭那一瞬間的每一個細節:那一瞬間,一股寒氣彷彿將自己的胸口完全刺穿,隨即就是寒氣遍佈胸前,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寒氣瘋狂的摧殘著自己身體的技能!當回來治療的時候,醫官被迫用刀子從他的胸前割掉了一大塊已經凍壞的血肉!而且,當時,傷口的血肉已經徹底壞死了,一團帶著寒氣的黑色在肌膚上無法驅除,只能強行割掉,而且,在切割的時候,那些黑色的寒氣還有隱隱蔓延的趨勢——如果夏亞晚回來一些,或者是治療得晚一些,恐怕他就真的死掉了。
一直到上路的第三天,夏亞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機能隱隱的有了恢復的勢頭。
彷彿自己那強悍的恢復能力,之前一直被侵入自己身體的那股奇怪的寒氣所壓制住了,隨著寒氣漸漸消散,身體強悍的恢復能力才終於被摧了出來。
一個晚上,夏亞徹夜難眠,忍受著傷口癒合肌肉瘋狂生長而帶來的那種奇癢,第二天一早,趁著旁邊的同伴還沒有睡醒,夏亞悄悄扯開了繃帶看了看傷口,傷口的顏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肌肉的癒合程度也漸漸復甦。
他鬆了口氣……
土鱉並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他雖然談不上睚眥必報,但是從小老傢伙給他的教育就是:別人欺負你的,就一定要欺負回去!
他曾經十五歲那年在山裡遇到一頭熊,當時被熊一巴掌將半個肩膀都拍碎了,年輕的土鱉靠著強悍的體質一路逃脫。後來他養傷好幾天,苦練了半年的斧技,在那年冬天,跑進山裡,花了兩天時間潛伏在熊出沒的地方,最後終於親手砍掉了熊的腦袋!
那副熊膽賣掉的錢,還讓父子兩人喝了一個月的酒。
(不管那個傢伙是誰,射了我這一箭,老子記下了!)
※※※
儘管夏亞已經儘量低調,但是在第六天的時候,他已經可以起身行動了,他也無法忍受躺在馬車上的枯燥,每天躺在這麼小的地方,聽著車輪吱吱嘎嘎的滾動,雖然和旁邊的沙爾巴卡託胡扯很有意思,不過土鱉也感覺到自己被憋得快生鏽了。
第六天的時候,他堅持下了馬車。
順便說一下,因為土鱉的光榮負傷退居二線,他的扈從多多羅魔法師閣下,也因此而幸運的得到了離開前線的機會——本來身為扈從的魔法師心中還很擔憂了一陣子,聰明的魔法師很清楚,以自己的本事,上了戰場一定是當炮灰的份兒。他看過奧丁人戰士恐怖的戰鬥力,他可不認為自己瘦弱的身板能和那種敵人肉搏。
(況且,我可是高貴的魔法師啊,高貴的魔法師從來就不擅長近戰肉搏的。)
現在土鱉主人受傷,身為扈從的多多羅自然就有了一個藉口隨著一起離開戰場:他可是扈從,扈從就必須跟在主人身邊照顧嘛。
(呃,神靈保佑,希望以後這個土鱉經常受傷吧……)
多多羅坐在馬上虔誠的祈禱著。
※※※
“多多羅!”
趁著車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夏亞下了馬車,勉強走了幾步,雖然傷口依然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