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厚連忙抓住紀靈的臂彎
紀靈扶住石壁穩住身體推開薄厚的手,試探著站直:“哎呀”一聲輕叫:“扭傷了”
“要緊嗎?送你回去吧”薄厚關心地說
紀靈扶石壁試著走:“不行,有點兒嚴重,走不動道了”
“我扶你試試?”薄厚伸出手但是沒有碰到紀靈
紀靈低頭輕聲:“好”
薄厚抓紀靈臂彎準備轉身往回走
“等等,前面不遠就到了,最近天天來看一下,不看睡不著”
薄厚從善如流,正想去看看,先下臺階托住紀靈
紀靈傷腳剛剛踩實:“哎”痛叫一聲身體向前撲下去
薄厚另一支手連忙抓住紀靈肩膀抱住,站穩腳跟以後蹲下來檢查紀靈腳踝,腳彎處青腫得厲害:“揹你吧!反正不遠”
紀靈沉默
揹著紀靈爬坡上坎輕若無物好像比平時一個人走還要輕鬆,果然走完巷道沒幾步紀靈指著房子邊一個欄杆平臺,到了
路邊開放式平臺不大,堆滿木柴還有一架石磨,平臺一邊靠路一邊是房屋兩邊是斜坡。走出視線沒有遮擋的地方就看見前面遠處比這裡低一點的地方有一個空曠的平臺,張瘸子躺在竹製的搖椅上輕輕搖晃!寒冬臘月深更半夜!十瘸九怪沒誰了!
紀靈輕輕靠坐在石磨上,向張瘸子後面一處黑暗的角落努努嘴:“看那邊”
薄厚沒有費勁就看見梅朵朵站在離張瘸子比較近的屋角,還是那套只露出眼睛的夜行衣盯著張瘸子,清清楚楚看見梅朵朵眼睛裡面射出的仇恨!不死不休
張瘸子舉著一支手藉著房子裡漏出的燈光觀看自己的手指,不時用一根銀色細長的挫子溫柔地輕輕地挫幾下指甲,一根一根仔細看,翹著蘭花指用兩根手指頭輕輕夾手指間的死皮!縫衣服的人注重手指沒什麼,穿圍裙戴?套也正常,但是張瘸子的圍裙和?套是黑色皮子像個殺豬匠!銀色挫子在手指間流暢地旋轉跳躍,嘀嘀咕咕哼著小曲,調子像川劇
薄厚忽然之間覺得興致索然:“張瘸子就算是通山大盜,唉、他己經付出了代價,父親突然離世,母親為了生存拋棄他,獨自生存養成一些不良習慣情有可原,幫工李老爺期間犯錯,李老爺打斷他的腿,讓他在通山自謀生活算是仁慈義盡!回去吧!以後不管了”
紀靈:“梅朵朵是捕快世家的人,現在盯上張瘸子不奇怪嗎?”
“可能是以前的案件吧!李老爺打斷他的腿就是因為犯了大錯”
紀靈揉著腳活血不想再被揹回去:“如果梅朵朵不是中國人而是日本人嘞!”
“日本人!”薄厚取下步槍
紀靈見薄厚本能取下步槍:“可以肯定她是日本人”冰冷得比寒冬的夜晚還要冷的語氣:“九一八後與日本人不共戴天,舉起槍,瞄準她”
輕輕上膛舉起槍,十字架鎖定梅朵朵眼睛,梅朵朵眼睛裡複雜情緒不斷轉換,不像狼冰冷無情的眼神不殺吃了你,打動物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因為可以殺來吃嘛!如果一個人是一本書,梅朵朵這本書才翻開寫字就要終結於自己的手指畫上句號!煙飛灰滅!鼓勁用力想壓下扳機!手指顫抖竟然不聽使喚用不上一絲力氣
“開槍”紀靈聲音更加寒冷“開槍呀!書讀堵了嗎!如果你看見過他們殺同胞那種眼神,視人如動物一般無情冷血!不必把她當作人,開槍射擊像殺狼一樣”
薄厚緩緩放下槍,抓住欄杆支撐沒有一絲力氣的身體,手指的顫抖傳染到了全身,差點殺人的念頭佔據大腦,後背前胸不停冒汗!
“薄大哥還沒有出國,心已經出國了”
是不是中國人你說了不算:“我要回去了,要不要揹你”
“哼”紀靈狠狠咬牙:“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