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被大家稱之為“睚眥”的傢伙,出現得不但高調而且相當地突兀,按照“誰受益最大,誰就嫌疑最大”的主張來詮釋的話,這個莫名其妙的龍崽子,最少會跟幾個款子失竊大戶有關,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捐款潛逃的貪官多了,為什麼只在天南出現了一個眥?
至於說錢文輝為什麼想攛掇著陳太忠或者睚眥再度出手,這還用問嗎?人家想捉現行嘛。
陳太忠越琢磨,就覺得越是這個理兒,不過,這猜測委實曲折了一些,因果也太複雜了一點,雖然推理過程步步扣題,可是這結果真的有點令人震撼。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就是對這件事做推理了,當然,場面上該有的應酬話也少不了,他又不想引起錢文輝的注意,所以這推理也就跟老牛拉破車一般,推一步歇兩歇的,有若便秘患者一般地痛苦。
不過,酒桌上的眾人卻是發現,隨著錢文輝的出現,陳主任的笑容明顯地增加了不少,而且燦爛異常,還好,這裡沒人知道,陳某人笑得越開心,腦瓜動得就越快。
吃完了之後,耿主任帶領大家直接殺向“金碧輝煌”,這歌廳在張州也是赫赫有名,比鳳凰市的帝王宮或者金凱利一點都不遜色。
歌廳一看,大廳裡起碼五十多個小姐在那裡擠著,二T角還有不少,陳太忠想嘀咕一句來的:不是說張州的特殊娛樂行業受到打擊了嗎?
當然,他既然上心了,就不會胡亂說話了,要不然對抗的味道就太濃了一點,那豈不是告訴這姓錢的,自己有了防備了嗎?
事實上,想到自己居然被國安的盯上了,陳太忠心裡真的挺興奮的,嗯嗯,好玩啊,哥們兒這次,一定要將自己提高不少的情商,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張州歌廳的格局,跟鳳凰市的差不多,小姐的檔次也還成,不過比之鳳凰和素波的,還是略有差距,主要是在扮相上,有一點點土氣,而且年齡之間的距離也大了一點,十七八的青澀的有,二十七八半老的也有,不像幻夢城,一水兒的二十一二的年紀。
當然,幻夢城不是沒小點或者老一點的,不過那也是按一茬一茬地上的,以滿足客人不同需求的,說穿了,就是張州這裡的歌廳,管理上還是不夠講究。
不過這些小姐的相貌,基本上還是差不多的,張州有錢人不少,小姐歪瓜裂棗的話,人家也不吃這一套不是?
陳太忠還是那個態度,不要小姐,耿強和錢文輝都挺奇怪的,只是,由於陳某人心裡存了疑惑,就覺得錢某人那驚訝有點做作的嫌疑——好歹是國安的,你不會連我這個習慣也不知道吧?
“在素波和北京玩習慣了吧?”耿主任出言擠兌他,“看不起我們張州小地方的?這兒的小姐比你見過的要單純呢,試一試吧……沒準人家就願意跟你,做個外室了。”
好像我稀罕這個外室似的,陳太忠咳嗽兩聲,最後還是斷言拒絕了,“我總覺得這些女人不乾淨,嗯,就這樣。”
他這話顯然是很掃興的,不過社會原本如此,有人有潔癬,那別人也不能說什麼不是?耿強倒是看了他一眼之後詭異地一笑,“原來太忠的心思不在這些上面,喜歡玩小嫂子?”
“那可是你說的,”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腦子裡卻莫名其妙地蹦出了雷蕾和張梅,心說哥們兒的潛意識裡,真有這愛好嗎?
“玩嫂子不如玩婊子,”錢文輝也笑著插話了,不過,大抵是眼前的“婊子”太多了,為了避免不和諧,他的聲音放得很低,“陳主任你知道此話怎講嗎?”
“此話怎講?”
哥們兒倒是要聽聽,國安的是怎麼看這個的問題的,想著那廖宏志因為感覺小姐們不乾淨,居然不肯跟小姐們在一個桌子聚餐,陳太忠這心裡的好奇還真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