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睽之下能把保險箱裡的紙幣換成衛生紙也就算了,一晚上盜遍京華而絲毫不露痕跡,這就實在太嚇人了。
這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燕子李三也沒這兩下吧?
而且,非常湊巧的,陳太忠每每出手,總會招來意外的大傢伙,王書記是共產黨人,又是警察,膽氣過人,是不講迷信的,可是事實一貫如此,卻由不得他不信這個邪:這廝真的是瘟神、黴星加太歲啊。
其實,在王宏偉心目中,陳太忠是個性情中人,也是個可交之人,兩人雖然時常拌嘴,可真要說起來,他還是很信賴陳太忠的。
但是,他實在是不能忍受陳某人為所欲為地胡來,抗議吧,人家帶理不理地;來硬的?人家後臺比他硬;陰人?省省吧,那廝一向不給別人留什麼把柄。
最要命的是,陰陳太忠的人,一般都是被陰的下場,王書記絕對相信,自己要是出手,成功陰掉陳太忠的可能性,遠遠低於自己“被瘟掉”地可能性。
所以,他不得不來找唐亦萱主持公道,那個啥,我只想多一點知情權,行不行啊?
既然雙方商量妥當了,陳太忠的好奇心就起來了,“等一會我去張智慧問問。到底是什麼人被堵在裡面了。”
這沒準。能拿住某些人的把柄呢,他不無得意地想著,由於心中想著美事。他的眉毛不由自主地上下抖動著。
“不要!”在場地其餘三人,齊齊喊出了這倆字,接下來,三人交換一下眼色,還是蒙曉豔開口了,“太忠,有些規矩。你得遵從,沒準你這一去,就害了張叔叔呢。”
呃,真沒勁,陳太忠嘆口氣……規矩,又是規矩!
喬小樹今天是諸事不順遂,不過,他要是知道,有這樣身份地四個人。都不敢打聽他的來歷,心裡估計也會平衡不少吧?
“要不,咱們現在去張智慧那兒,嚇他一嚇?”王宏偉見陳某人地毛順了,終於也有心情開玩笑了,“飯點兒了呢。唐姐你也不總出門地。”
唐亦萱點點頭,才要說話,陳太忠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地是鍾韻秋,她在那頭嬌笑著,“陳主任,聽說你從陰平回來了,晚上一起吃飯吧?”
不知道她笑的時候。捂嘴沒有?雖然面對著兩個美女。陳太忠禁不住還是要浮想聯翩一下,“這個……你讓我考慮一下。”
他考慮的是。自己要不借這個機會脫身的話,估計就趕不上白書記的“茶話會”了,哥們兒我晚上還要問計呢。
“呂主任回去了,我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鍾韻秋嘆口氣,煞是有點悶悶不樂地味道,言若寂寥異常,實則暗示明顯,“工作壓力挺大的,想找個人聊聊。”
“呃……”陳太忠正在沉吟,蒙曉豔已經挪過了身子來,輕輕一哼,眼中放射出警惕的光芒,輕聲喝問,“女人?”
“成,那就碧園吧,”陳太忠原本還在考慮呢,被蒙曉豔這一聲說得登時拿定了主意,“要個貴賓間,跟老喬說一聲,就說我要去!”
隨便一個女人的電話,你都這麼著緊,這還了得?尤其還當著唐亦萱和王宏偉這是故意給我難看吧?
蒙曉豔的臉登時就是一變,其實,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後悔了平時兩人打鬧慣了,可是陳太忠的話,卻是讓她面子上有點下不來。
下不來歸下不來,可是……接下來陳太忠瞟向她一眼,看似平淡,眼神中卻帶了極深的冷漠和一絲憤懣,這一刻,蒙曉豔猛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恍若在瞬間被抽得空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個軀殼了。
一種大廈將傾地感覺,驀地襲遍她的全身,她似乎在瞬間又回到了一年前那孤立無援的心境中,小臉在一瞬間變得刷白。
陳太忠就算不用眼,也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登時就有點自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