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桃子。”
是電解鋁陳太忠心裡暗暗糾正一句,不過黃二伯今天興致高,他也就懶得掃興了,下一刻,他猛地反應過來一點東西,於是再次建議。
“黃二伯,沒人知道黃老精神好了……這樣,您見一見範如霜,誰要想對她的專案橫加阻攔,黃老選個時機站出來,狠狠一記耳光,人也打了,事兒也辦了,這可不就是借勢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角眉梢抖動個不停,臉上的得意是蓋都蓋不住,若是手裡再多一把鵝毛扇,那就是十足的軍師形象了,“您這面子,可也就有了。”
問題是要動她的人,都跟我打招呼了,黃漢祥只能暗暗苦笑,卻是無法出聲解釋,只得嘆一口氣。
其實打招呼的人,也不是他的死黨,而且對他也是含糊地暗示了一下而已——誰想對付範如霜,肯定都要注意她身後到底有些什麼人,按說黃家老跟範董基本上沒什麼淵源,可上一次電解鋁的立項,足以讓某些人看到黃家的影子,那這個招呼是不打不行的。
但是同時,黃老是要面子的,不打招呼不行,招呼打得太過明顯,也有欺人之嫌,其微妙,當事人最能體會得到——而黃漢祥就含含糊糊地假裝沒聽懂了,反正是沒反對,擱在一般場合,這有預設的嫌疑。
“嗯?”陳太忠卻是沒想到,自己的妙計居然換來一聲嘆息,“黃二伯您這……是個什麼意思,我這是哪兒做得不對了?”
“也不能說錯吧,”黃漢祥沉吟一下,整理措辭,“立項不著急,要等公司分出來以後再立,現在立項風險太大,不怕告訴你,新公司一旦成立,範如霜爭取到的專案,就是導火索,直接把她自己炸沒了。”
“新公司的老闆定下來了?”陳太忠聽得嘴巴微張,真的是很驚訝,結合這兩天黃漢祥說的話,他聽出來了,新老闆上位肯定要推自己人,而範如霜跟這個人的關係,應該不是很鐵,否則不會被人惦記上。
“嗯,”黃漢祥點點頭,臉上陰晴不定,好半天才嘆口氣,耐心解釋兩句,“她拿不下這個專案,還能守著她這一畝三分地兒,拿下這個專案,別人想不動她都難了。”
“嘖,”陳太忠聽得登時就無語了,好半天才苦笑一聲,“合著這年頭,不作為才是明哲保身的道理,想做點事兒自己都危險。”
“你知道什麼?這裡面複雜著呢,現在立項是有色批錢——起碼要批一部分,回頭立項是新公司的錢……還容易引糾紛,對新公司的成立產生負面影響,”黃漢祥不以為然地撇一撇嘴,“你說她這麼折騰,是不是犯傻啊?”
“那就等一等吧,”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心裡就明白很多了,到最後還不忘記將老黃一軍,“反正上一個專案您伸手了,別人想胡來,也得考慮您的面子。”
“呀,小子你學會擠兌人了?”黃漢祥聽得登時眉頭一皺,他何嘗看不出這小子的小心思?按說,陳太忠的話聽起來有理,但是真要計較起來,“面子”一說是不存在的,黃家贏了一波,下一波就該別人得利了——這年頭吃獨食是要被撐死的。
當然,黃老有這個胃口,也不怕撐死,但是他要這麼搞,是有點壞規矩——黃漢祥受不得氣,但是等閒也不欺負別人。
然而話說回來,眼下……是非常時刻啊,黃漢祥太明白了,老爺子迷糊幾天,就有人張頭張腦,那麼他現在要吃這個獨食,那就不是壞規矩,而是試探人心了
所以說,陳某人這小扇子,搖得還是不錯的,黃總躊躇一下,終於還是拿定了主意,“算了,既然你開好幾次口了,我也不能不管……你聯絡一下範如霜,午大家一起坐一坐。”
“就跟我在張州搭車一樣,利益最大化嘛,”陳太忠笑一笑,反倒是賣起了乖,“黃二伯您要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不要太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