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車,但是那年輕人就慘了,跟不上車速之後,他想鬆手,警察不幹了,看到同事被打得頭破血流,車窗戶也被砸爛兩扇,一時間大怒,“尼瑪,這得多少錢才能修好?”
所以他反倒是攥住對方的手不放,拖著人在馬路上跑,等對方厚厚的衣kù都磨破之後,這才鬆手,然後拖此人上車。
然而非常遺憾,他的火候沒掌握好,對方的腳和膝蓋之處,都已經磨得鮮血淋漓了,一時間警察們就有點頭疼,這個人——該不該帶回去呢?
擱給平時,這種妨礙警方執法的máo小子,帶就帶回去了,順便還可以打一頓出出氣,但是現在折騰成這樣,帶回去好像是警察故意在路上拖成這個結果了——雖然事實就是這樣。
可是不帶回去……又不利於捂蓋子,車開了一陣之後,分局的人也沒什麼好主見,於是就給直接給區長打電話,朱局長說了,遇到重大事情可以直接聯絡區長。
“帶回來幹什麼?還làng費北崇的醫yào費,丟下去,”陳太忠mímí糊糊地聽明白了原因,打著哈欠指示,“記住這個人的名字,等他養好傷再抓過來。”
區長你真不是一般的牛掰……打電話的警察心裡也是佩服得不得了,“但是他們可能借此造謠生事,鼓動群眾,事情沒準要變大。”
“大就大唄,咱們站在理上怕什麼?”陳太忠不以為意地哼一聲,“他們要是打算不講理,這世界……總有更不講理的人。”
這件事情,他原本就不怕搞大的,不過現在聽說,自己區裡的警察,出去之後被人luàn磚砸了回來,有兩個人頭上居然開了口子,心裡自然是惱怒無比。
這個電話一接,他就睡不著了,將枕頭靠在chuáng頭,自己斜躺上去,悶悶地在那裡琢磨了起來,主政一方……也不是很簡單的啊。
他在官場的時間雖然短,但是任職經歷真的太豐富了,從村長助理到街道辦政法委書記,從招商辦又到了行局,最後直升到了文明辦,其間luàn七八糟的兼職更是一大堆。
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些地方的xìng質雖然各子不同,但是無非是講個控制好下面,團結好同事,尊重好上面,萬變不離其宗——基本上沒有什麼相同水平競爭對手。
可是主政一方就不一樣了,他想做好工作,不但要給下屬信心,要跟隋彪達成默契,要給市領導適度的尊敬,更重要的是,他還面臨著各種各樣的競爭——同級平行的政fǔ。
以陽州為例,下屬的有五區五縣一市,北崇不過是其中的一區而已,它想做成什麼事,要面臨其他四區五縣一市的競爭——這個裡面沒有職能分工,誰搶到就是誰的,有本事的話,重複建設也是可以的。
所以說,陳區長面臨了一個新的挑戰:在競爭對手面前,該怎麼出牌?對他來說,這個挑戰前所未有——大家都是歸陽州管的,但是同時,這十個兄弟單位具備相同的職能。
這絕對是很令人頭疼的,他甚至能明白,官場裡那些被寄予厚望的新星,為什麼要強調一下基層任職經歷,還要強調是一把手,因為這個兄弟縣區、兄弟城市之間的競爭,不但考驗大家的競爭能力,也要考驗協調能力。
想到這裡,陳太忠非常慶幸,區裡的對手已經被他分化瓦解得差不多了,上面的市領導對他這個刺頭也很頭疼,所以他要面對的,僅僅是同級單位的競爭。
雖然這個領域並不是他熟悉的,但是既然其他領域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干涉,他也很有興趣試一下水——不就是縣區的碰撞嗎?縣級市就很牛bī?
別說,縣級市還真就很牛bī,早晨七點四十的時候,陳太忠正陪著凱瑟琳在區政fǔ裡散步,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裡面的nv聲很沉穩,“陳區長,我是huā城政法委書記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