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誤會啦,那位笑眯眯地解釋,不成想第二天,省紀檢委直接宣佈,對施主任採取雙規措施——讓你老爹出來領人吧,不過這次他得多賣點面子了。
這個行為,終於徹底激怒了施東暉,恆北省沒有人知道,他曾經給某個老首長幹過兩年秘書,後來地方上實在缺人,他才被放出去。
於是破天荒地,他找到了自己的老首長——這位的面子是黃老都要買的,他說老首長,這麼多年來,我連您的旗號都沒打過,實在是小兒子這件事,我氣得慌。
老首長也覺得施東暉這孩子挺規矩,而且此事也真的有點打臉,他就讓人瞭解一下,發現事情還真是這樣,大手一揮——恆北這個官場,風氣有點不正啊。
他一句話,好懸沒把恆北的領導嚇出尿來,然後一查,發現施金鵬確實有點委屈,就說這個節骨眼上,肯定是有人故意壞事——施老的孩子,不可能是這樣,政研室主任,就是施金鵬了。
老子不幹了!結果施金鵬也挺有個xìng,區區的政研室主任,一個副廳而已,這個主任不要了,我下海去了——那時也流行這個,但是你們得給我個交待,是誰在害我。
老首長一聽,說這孩子確實不錯,你要是真的圖了這個政研室主任,我都覺得有點跌份兒,正經是你敢下商海闖蕩,是符合國家大政策的——恆北你們把調查結果給我報上來。
長話短說,因為這件事情,恆北總共掉下來一個副省長,一個副秘書長,紀檢委書記也提前去政協了。
這就是當年很有名的副廳下海,報紙上是這麼登的,施金鵬扔掉鐵飯碗,響應國家號召下海了,但恆北官場訊息靈通的人都知道,施主任下海,起碼拉了三個廳級以上的幹部下馬。
所以這個名字,在恆北官場,也是一個禁忌,就像剛才在車上,譚勝利不能問施金鵬,只能問施主任的老爸施東暉。
“怪不得這施淑華敢開著加長林肯亂跑。”陳太忠點點頭。人家官場裡有人,又是大明大方地下海了,有什麼不敢露富的?
其實她的生意。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譚勝利很想說這麼一句,但是再想一想。自己還是不要多這個嘴了。
倒是荊紫菱不知道跟施淑華說了點什麼,接下來,施總對陳區長也沒了那麼大的敵意,二十分鐘後,飯菜準備就緒,十幾個人分了兩桌,大口地吃了起來。
便飯總是很快的,陳區長等人吃完的時候,幾個廚師才剛剛開吃。他也懶得進車裡等著,向外走兩步,面對空曠的荒地。感受著雨絲打在身上的清涼。他吸一口溼潤而清新的空氣,雙眼微眯。陶醉地輕嘆一口氣。
“偶爾放鬆一下的感覺,很好吧?”一個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是小紫菱。
“偶爾放鬆算什麼呢?呵呵,”陳區長輕笑一聲,頭也不回地回答,“我最想做的,就是能摟著你,閒看細雨輕品香茗,什麼都不去想……直到天荒地老。”
“是啊,遠離那些喧囂,我喜歡聽雨落在梧桐葉上的聲音,”荊紫菱幽幽地嘆口氣,“喜歡那種空靈的感覺和意境……也不能一點聲音都沒有,那樣就太死寂了。”
“呵呵,我住的院子裡就有棵梧桐樹……法國梧桐也是梧桐,對吧?”陳區長笑一聲,低聲發出了邀請,“這樣,晚上來我的院子裡聽下雨吧?我陪你。”
“可能晚上雨就停了,”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卻是施淑華在說話。
“我說……”陳太忠慢慢地扭轉頭來,沉著臉看著她,“你這人怎麼這麼掃興呢?我倆情侶間說點悄悄話,你聽什麼牆根兒?”
“你說話連頭都不回,這算尊重女孩子嗎?”施淑華冷冷地看著他,“紫菱是我的師妹,我當然要多陪著她。”
“我和她說話,就沒人敢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