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樓的辦公室裡,就有人反應說半個小時前,廠門口就坐著個人,看穿著好像就是陳太忠——門衛老劉似乎跟他說話來的。
調囘查到這個訊息,另一個保安雖然抽囘了兩根軟雲煙,但是想講義氣都不可能了,於是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瞭解到的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劉胖子被人留下,足足談了兩天的心。
老劉一開始,一口咬定年輕人是來找一個女孩兒的,死活不說其他原因,於是廠里人丟擲一個誘餌,你要老實說明白的話,我們絕對不追究——你都跟陳太忠說過話了,我們想追究也沒能力,而且還提前把你老爸去年的醫藥費報了,那可是三千多塊錢呢。
藍盈盈的人囘民幣擺在面前,由不得老劉不動心,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人品爆發能請出陳太忠說情,這點錢也不是那麼好報的,他的父親是工具廠的老人,報銷醫藥費比多數人都要靠前——廠裡還有那孩子三歲了,都沒報了生育費用的呢。
廠裡的狀態在那裡擺著呢,能報不能報,緊張不緊張,都是廠裡說了算,而請得到請不到陳主囘任,他劉某人自己說了不算。
那就不如老實交待了,於是他就吞吞吐吐地表示說,真的再沒說什麼了,不過對方關心廠子的效益,隨便聊了兩句廠里加班的事情。
果然如此!廠領囘導這就能斷定了,陳太忠關注廠裡的加班情況,大致還是一時興起,如此一來,就排除了有人藉此故意為難趙總的嫌疑。
所謂的guān囘場思維,就是這個樣子,有人貿然上囘門來找麻煩,被找麻煩的一方不說自己做得對錯,先要考慮裡面的味道——而必須指出的是,陳太忠出面關注這樣的內容,確實小題大做了,整件事情看起來真的有點詭異。
那個打字員年紀真的有點大,看起來二十七八,實則三十出頭了,按道理說,陳主囘任這樣的年輕人一眼能看上,並且有追qiú衝動的,只能是王德jiāng囘的女兒。
其實,就像陳太忠想的那樣,趙玉寶沒必要這麼在意文明辦副主囘任的,可趙總有自己的算計,他不知道便是了。
所以趙玉寶打算迎合陳主囘任,但是陳主囘任看上的是不是王德jiāng囘的女兒,這個也不好說,退一步講,哪怕真是如此,趙總也不太合適宣諸於口。
他雖然強囘勢,但這張麵皮還是要略略注意點,再一打聽,陳太忠在宣教部,都是有名的婦女之友,那這人選錯了都不怕嘛,於是他就授意李川,嗯,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陳太忠盯咱們廠盯得很sǐ啊,不知道王德jiāng能不能犧牲一下。
李川就是sǐ心塌地地跟著趙總走了,為了趙總,他連陳太忠都敢頂,那還有什麼樣的麵皮撕不下來的?他根本不計較陳主囘任對自己的刻薄,徑自找到王總工程師——老王,這可是個機會啊,反正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王德jiāng卻是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下來了,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敢情他這個女兒,也是個奇葩,十五六歲就開始蹺家,跟社囘會上不三囘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其時工具廠的效益已經開始滑坡,王德jiāng雖然身為技術處處囘長,可那裡實在沒什麼油囘水,滿足不了女兒的奢侈需qiú,更別說王媛媛還想闖蕩京囘城,成為影視巨星。
小王同學志向很高遠,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而她有這麼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老爹,太過分的條件還不肯答應,所以直到今曰,還是跟一幫不入liú的傢伙混在一起。
她唯一可以炫耀的,就是跟田立平的兒子田強睡過覺——雖然當時田公子的床囘上,並不僅僅是她一個女人。
有這麼個女兒,王德jiāng也愁啊,現在聽說陳太忠可能看上她了,哪裡還會有絲毫的猶豫?不客氣地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