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架給他看。這樣你能省下不少口舌。但是首先你必須吹口氣,像這樣——”
他們從布里奇屯鎮驅車過來時,羅蘭曾問過埃蒂,是否能想出什麼秘密——不管是微不足道的暗語還是了不起的秘聞——只要是蘇珊娜和她祖父都可能知道的事情。事實上,埃蒂確實知道這麼個小秘密,但現在他聽到蘇珊娜的聲音從放在迪克·貝克哈特的松木書桌上的十字架裡傳出來仍十分驚訝。
她的聲音在說:“我們把皮姆西埋在了蘋果樹下,這樣他就能看到春天百花盛開。莫斯叔叔還叫我不要再哭了,因為上帝會認為為哀悼一隻小寵物而花太多時間……”
就從這裡開始,聲音越來越輕微,從輕聲嘀咕終於變成了寂靜無聲。但是埃蒂還記得,所以他現在接著講吓去:“……‘花太多時間是種罪過。’她說莫斯叔叔對她說,她可以偶爾去皮姆西的墓前待一會兒,輕輕說句‘在天堂要高高興興的’,但絕對不可以告訴別人,因為牧師們不太會贊同讓動物們上天堂。她保守了這個秘密,除了我之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埃蒂,也許想起了深夜交歡後的私語,痛苦地微笑了。
約翰·卡倫看著這條十字架項鍊,又抬頭看了看羅蘭,雙眼瞪得大大的,“這是什麼?類似於錄音機嗎?就是吧,是不是?”
“這是個神器。”羅蘭耐心地解釋說,“要是卡佛的表現如同埃蒂說的‘死硬派’的話,它能幫助你和他打交道。”槍俠微微一笑。死硬派是他喜歡的一個詞兒。是他能領會的。“戴上吧。”
但卡倫並沒有拿起項鍊套上脖子,至少是沒有立刻動手。自從這老首領和他們打成一片之後——也包括他們在雜貨店經歷槍林彈雨那時候——他第一次表現出心神不安的樣子。“這是魔法嗎?”他問。
羅蘭有點不耐煩地聳聳肩,似乎在告訴約翰:在眼下這種情況裡,魔法一詞實在形同虛設,他只是簡單地重複了一句:“戴上吧。”
約翰·卡倫謹慎地拿起了項鍊,好像他認為泰力莎姑媽的十字架隨時都可能發出紅光、再給他留下嚴重的灼傷。他低下頭去湊近項鍊(那一刻他長長的美國佬臉孔擠出了一個地道的雙下巴),最後,將十字架隱入襯衫領口裡。
“天哪。”他又咕噥了一句,這一次語氣十分柔和。
6
意識到他現在又能像剛才那樣說話了,埃蒂·迪恩說:“把剩下的課程也複習一下,東斯通翰姆的約翰,要說對哦。”
這天早上起床時,卡倫不過是個鄉間別墅看管員,這世上無數無人多看一眼的無名小卒之一。可這天晚上上床睡覺時,他就可能成了世界上最最要緊的人物之一,貨真價實的地球王子。要是他為此有所恐懼,那可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也許他還沒來得及領會個中要義。
但是埃蒂不信。這是卡送來的人,塞到了他們前進的路上,而且他又機靈又大膽。如果現在坐在這裡的不是埃蒂,而是沃特(或是弗萊格,有時候沃特會這樣稱呼自己),他相信約翰就會嚇得渾身發抖了。
“好吧,”約翰接了他的話茬,“對你們來說誰經營公司其實無關緊要,但你們想要泰特吞併霍姆斯,因為從現在開始霍姆斯干的活兒就不再是製造牙膏、也不再賣假牙,雖然表面看上去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而且——”
埃蒂沒往下說。約翰伸出一隻粗糙大手阻止了他。埃蒂試想那隻手裡應該拿一隻得克薩斯工具廠出品的計算器,結果發現這種想象簡直輕而易舉。真夠怪的。
“給我個機會,年輕人,我會答對的。”
埃蒂坐回了椅子裡,在嘴唇上做了個拉上拉鍊的手勢。
“保證玫瑰安全,這是第一位的。保證作家安全,這是第二位的。但除此之外,我和深紐、還有這個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