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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定會看到《今晚有人救了我的命》這首歌,由艾爾頓·約翰演唱。

他站起來了,因為呼喚聲已經傳來了。他不止是惟一一個聽到呼喚的人;奧伊也發出一聲短促、悲傷的吠叫。羅蘭很可能一直站在他們身邊。

來,傑克,快點兒。他要走了。

7

傑克趕忙跑進圍繞在依然煙霧騰騰的典獄長之屋外(男僕獺卅,好像漠視羅蘭的指令似的,又好像從未有人通告他,正安靜地坐在門階上,穿著蘇格蘭短裙和運動衫,雙手抱著頭)的小巷,再一路小跑著上了林蔭道,飛快而又不安地瞥一眼排成一長溜的屍體。早先他看到的“降神會”小組已經不在了。

我不會哭的,他嚴酷地對自己許諾,要是我已經長大,大到可以抽菸、大到想給自己來杯啤酒,也就大到可以控制住我那愚蠢的淚水。我不會哭。

與此同時,他幾乎很肯定自己將遏制不住眼淚。

8

舍監套間的門外,除了丁克之外還有錫彌和泰德。丁克把椅子讓給錫彌坐。泰德看上去很疲憊,但在傑克眼裡錫彌卻樂得一塌糊塗:雙眼又充滿了血絲,鼻孔和一隻耳朵上都留著血痂,兩頰呈現鐵灰色。他脫下了一隻拖鞋,一直在按摩腳底心,似乎很疼。但是,他的喜悅卻是再明顯不過了。也許,甚至該說是興奮過度。

“光束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杰克。”錫彌說,“光束說一切還不算太遲。光束說謝謝。”

“很好。”傑克答,伸手抓住了門把手。他幾乎沒有聽到錫彌在說什麼。他正在集中注意力

(不要哭,那會讓她更難受)

想要在進門後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接著,錫彌又說了什麼,這讓他慌忙止步。

“現實世界裡也不算太晚,”錫彌說,“我們知道。我們偷看了一眼。看到了移動的徵兆。是不是,泰德?”

“是的,我們確實看到了。”泰德在膝頭握著一罐諾茲阿拉。現在又拿起來喝了一口。“你進去的時候,傑克,請告訴羅蘭,如果你們感興趣的是一九九九年六月十九日,那一切都沒問題。但是成功的機會開始越來越小。”

“我會轉告他的。”傑克說。

“還要提醒他,那裡的時間有時候會活絡一下,就像老變速器那樣滑進一下。很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暫且不考慮光束在癒合的話。所以一旦十九號過去了……”

“那就再也不會重來了。”傑克說,“在那裡是不會了。我們懂。”他開了門,鑽進了舍監套間的黑暗中。

9

床邊桌上的一盞小燈投射下一輪壓抑的黃色光亮,照亮埃蒂·迪恩的臉龐。燈光將鼻翼的黑影映在臉頰上,也將兩個眼窩投上深黑的陰影。蘇珊娜在他身邊,跪坐在地板上,抓著他的雙手,低頭凝視他。她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映在牆上。羅蘭坐在床另一邊的濃重黑暗裡。將死之人的喃喃獨語已休止了,呼吸也已失去了規律。他會突然停止呼氣,凝滯一會兒,再緩緩長長地帶著胸腔嘯聲吐出來。他的胸脯長久地停頓不動時,蘇珊娜便會抬眼盯著他的臉龐,閃著焦慮的眼神,直到那口痛苦不堪的呼氣繼續下去。

傑克在羅蘭的身旁坐下,也靠著床望著埃蒂,又望著蘇珊娜,再猶疑地看著槍俠的神情。在昏暗之中,他只能看到他的疲憊。

“泰德要我告訴你,美國那邊已經快到六月十九日了,感謝老天。而且,時間可能會在缺口裡活絡一下。”

羅蘭點點頭,“但我們還要等一下,我想,等這裡的一切結束。不會太久了,這是我們欠他的。”

“多久?”他低沉地問。

“我不知道。你來之前我以為他已經走了,即便你跑著來——”

“我是跑來的,路過草地那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