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一喜,正要開口,她又已笑著道:“其實姐姐早就知道靜璃沒理由拒絕的,我們只是各取各的好處,姐姐也不必言謝。”
我心中感嘆,她可是精明到家了,事事都在她計算之中,她才是最適合在這深宮大院裡戰鬥的人吶。
她看著我笑了笑,似已知道要怎麼做,拿起煙脂水粉在臉上一陣亂抹,真是把自己糟蹋了個夠,我暗歎口氣,開始給自己化妝。
平日裡我都只是堅持做面膜,並不上妝,今日卻不得不精心修飾一番了,古代的化妝品十分有限,粉很白,我只打了薄薄一層,再拿特大號的刷子刷,胭脂先與粉調,調得極淡再拿腮紅刷沾上一點點掃在兩頰,務必要作出天然白裡透紅的效果,畫眉用黛,但是我這身體的原主人小紅眉毛本就比較濃密,只需修出形狀,稍稍剪短,再用小刷子梳順定型,不需要再用黛來描就很好看了。眼線是很重要的東西,可是古代沒有眼線筆,我就只好將那畫眉用的黛研成粉,加水和凝膠調和,自制成眼線膏,用小棉棒稍稍暈開,就很自然了,接著用我找人定做的睫毛夾夾翹睫毛,小紅本來可以打90分的眼睛,現在基本上到一百分滿分了。古代的口紅實在是太紅了,破壞我整個淡妝的和諧,還是不畫了,最後定妝,大功告成,雖是折騰了那麼久,但看上去漂亮了一個層次,我還是很滿意,並且不太看得出化了妝,要的就是這種境界這種效果。多虧在現代我媽有個彩妝達人的朋友,經常來我家,我都要與她交流心得,我這高超的化妝技巧就是這樣練就的。
靜璃看著我那些奇怪的小工具,還有我那複雜的化妝過程,已經吃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看著煥然一新的我,呆了半晌,仍是回不過神來。
看到她這副表情,我就知道今天這妝容是很成功的了。她終於將目光從我面上移開,微微垂了眼眸,輕嘆了口氣,“皇上若是看到姐姐這個樣子,一定不會將姐姐許給太子了。”
我知道她有所誤會,不過也懶得解釋,但有一個疑問,是我一直想問她的,這時見周圍房間的人都陸續出去準備訓練了,我也抓緊時機,立刻低聲問她:“內務府的人找你去,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她淡淡一笑,又看著我,輕聲說道:“幾十雙眼睛都看到馬佳櫻秀抓傷了得月的臉,能有我什麼事?內務府只是隨便找幾個平時與她們親近的人問話,能說的我便說,不能說的我也不知道。”
表示了適當的關心,我還是直奔主題,“你是怎麼離間她二人的?”
“都是些頭大無腦又多疑善妒之人,有何難的?”她語氣中是毫不在意的輕視,“得月要櫻秀想辦法讓姐姐的手好不了,櫻秀就獻上那做過手腳的百花膏讓秋丹送給姐姐,但其實姐姐並沒有用過,手上的傷早就好了。我只是對得月說櫻秀陽奉陰違,其實送的上等百花膏給姐姐,而且還要姐姐繼續裝病欺瞞她,櫻秀那邊,我就說得月想害的人其實是她,待姐姐手傷加重,再向內務府檢舉她趕她出宮。她二人心中有了隔閡,自日前姐姐拆了紗布,得月見姐姐的傷已經好了,更加確信櫻秀背叛她,就與她起了爭執,櫻秀也更加相信得月要害的人就是自己,兩人最後就打了起來。說到底,這真是她二人的事,內務府能查到我什麼?”她頓了頓,又看著我笑了起來,“最厲害的人就是姐姐,姐姐其實早猜到我是這樣離間她們的了,才會這麼是時候地拆了紗布,讓她們矛盾加劇,傷了一個,趕了一個,而且內務府再怎麼調查,也不會查到姐姐頭上。”
我微微苦笑,我的確有這樣猜想,只是到此時她說出來才可以確定,其實這次得月和櫻秀也可說是自作自受,倒真說不上是我們害人,但靜璃還是幫了我很大的忙。
她輕聲笑道:“小妹和姐姐的配合是這麼有默契,無怪要覺得姐姐很親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