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法術,那就是無稽之談了。”
周芷若笑道:“看來你很敬仰張真人啊。”
沐英道:“那是自然,師祖學究天人,心懷坦蕩,乃是人中之聖,自然值得我輩敬仰。”
周芷若笑了笑——張三丰也的確當得起這番讚譽,只是沐英這番如同背書一樣的話很明顯是武當七俠的口吻,沐英平常只怕也是聽熟了的,於是便來這邊賣弄。
這時那邊月影帶著殷離過來,只見殷離眉目間一片清明,容貌煥然一新,不但原先隱隱然在印堂的青氣不見了,便是神色間的那一股戾氣也消散了不少,顯得容貌更加豔麗。
周遠達見了,也覺得殷離容光煥發,再看看沐英,也是一般的年少英俊,心中不禁以為殷離與沐英乃是一對璧人了。
周芷若見到殷離這般神色,心中更是大定——殷離估計是練了《九陰真經》,覺得很是受用,估計是不會走了。
果然殷離對周遠達道:“周大伯,我昨夜偶感風寒,身子有些不適,想要多住幾天,不知行不行?”
周遠達忙道:“可以可以,姑娘想住多久都行。”
說完後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了,又笑道:“英兒就如同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一般,殷姑娘既然是英兒的朋友,自然也都是一家人了。”
殷離聽了,也知道周遠達怕是誤會了,便道:“周伯父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已經許了人家了,這次便是去尋我的未婚夫君的。我路上遇著歹人,多虧了沐英救我,我們兩個這才結伴同行的。”
周遠達聽後錯愕萬分——原來殷離與沐英真的是萍水相逢罷了,怔了片刻後,才笑道:“也是一樣的,既然相識了,那也是朋友,不分彼此!”
周芷若等三人見周遠達自己尷尬,心中也都是暗笑,附合著他說了幾句,也就罷了。
將將早飯要吃完,門外跑來一個蒼頭,對周遠達道:“里長送了信來,說讓老爺中午去太白樓上吃飯。”
周遠達奇道:“什麼事,卻要請我!”
周芷若笑道:“左右不過是讓咱家出點錢罷了,反正咱家裡也沒有男丁,不可能抽調您去當兵的。”
原來此時元兵在川南的殘餘勢力集結了起來,要北上打通到關陝的通路。明玉珍剛剛穩定了川中勢力,怎麼能讓他們打到川北去,自然要與元兵決戰,故此又發下徵令,三丁發一,五丁發二,準備與元兵決戰。
周遠達家裡只他一個男丁,自然是不必去應徵的,那些僕從,都不算在應徵的丁口裡,而且老的老小的小,就是算上,也不可能徵召了去。
明玉珍在四川境內實行的兵役制度與元相仿,無丁或無力服兵役的人家,實行正、貼戶制度。也就是每二三戶或四五戶合出兵一名,出丁應徵的為正軍戶,餘為貼軍戶,共同資助應役者的鞍馬、器仗、盤纏等費用。
周遠達家中有錢,不過多使些錢,做個帖軍戶罷了。
當然了,若實在不願意,讓家裡的隨便哪一個僕人去,也是可以的。不過以周遠達為人,怎麼會讓自家的人去上戰場冒險,便是僕役也不肯的!
周遠達現在聽了周芷若的話,也笑道:“左右那兩家鋪子生意還算可以,便多出些錢也使得。”
於是便接過了那蒼頭遞來的信,看了後道:“果然便是如此,里長只說是商議徵役的事,看來便是出錢罷了。”
周芷若道:“孃親今日可好些了,我帶英兒去見見她吧。”
周遠達道:“你娘身子還不乾淨,還是過兩天吧。”
說著又對沐英道:“也不怕你著惱,芷若她娘次番又是難產,產後有些下紅之症,你不方便進她屋子的。”
沐英雖然不懂到底是什麼病,但聽周氏父女說了,也就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