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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行了”,我拿起草藥學書,“過來,我只講一遍。”

“哦”,他高興得湊過來,頭搭在我肩膀上。

“……”

***

“……這些是什麼?”,我看著越七拿著的竹條,宣紙,還有畫筆和染料。

“我們來扎紙鳶吧?材料我都準備好了。這兩天風大,剛好放紙鳶”,他抬起頭來興致勃勃的說,手上還在不停的動作。

我在一邊坐下來,看著他的手上下紛飛動作靈巧,一會兒一個已具雛形的風箏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我從沒有見過人扎風箏,倒有幾分新鮮感。

“吶,你來上彩吧?”,他愉快的把半成品遞給我,順便遞來了毛筆和顏料。

我有些遲疑的接過來,“……畫什麼?”

“燕子啊,金魚啊,鸚鵡啊……都可以。”

我想了想,唰唰幾筆,畫了只栩栩如生的……公雞。

母親在世的時候對我的培養不余余力,雖然不用讀什麼儒學,但是寫字,畫技這類的練習卻從來不少。

越七張著嘴,呆滯道:“我從沒見人紙鳶上畫過公雞……”

不動聲色的放下筆,“……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越七嘴角抽搐的看著我。

“那就拿去”,我把風箏遞還給他。

他無奈的接過去,給風箏綁上線,然後衝我一笑,“幫我拿著”,然後迎風跑了起來。

我跟著他跑了幾步,然後撒開了手,微眯著眼看著風箏慢慢升高,看著越七快樂的笑臉。忽然想起了一些東西,想起前世裡我和一群人在公園裡放風箏,想起我動作笨拙,那風箏怎麼放都飛不起來。

畫面交錯,周圍似乎都安靜下來,越七明快爽朗的笑聲再也傳不進我的耳朵,我面前的人和他手裡的風箏好像和我在不同的世界。

又是這樣。

明知道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卻改變不了這樣的感覺。難怪人過奈何橋的時候需要喝夢婆湯來忘記,這樣多出來的記憶,既是天賦,也是懲罰。

我靜靜的坐了下來,等待了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其實也就是一兩秒鐘,直到越七的笑容和聲音又出現在我身邊。

“為什麼不開心?”,越七收了風箏,跑過來坐在我身邊,

“……沒什麼”,我拿起書本翻到昨日折印的那一頁。

“騙人~”,他勾著我的手臂靠過來,一對桃花眼閃啊閃的。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他難得沉靜下來,擔心道:“歐陽,你是不是想家了?”

倒沒有想家,不過的確有點想見父親了,岔開話題,“你能下山了卻不回家,沒有人為你擔心嗎?”

他輕鬆的笑著搖搖頭,“我家就我一個人,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待在哪裡都一樣。”

這樣麼?那我倒可以多留他段日子,甚至帶他回西域,不過他大約不會同意,哪怕沒有親人了,這裡仍是他的家鄉。

就如我,雖然在這燕京城外安定了下來,卻仍是隻是把自己當作了旅人,心裡掛念的家只有我出生和成長的白駝山莊。

“你在山下是作廚子的麼?”

“都說了我不是廚子了”,他衝我扮了個鬼臉,“我有個燒餅攤子,每天上午賣燒餅,下午去一個老大夫那裡學醫術。被抓上山之前,我已經在他那裡學了半年了。不過你講得比他好多了,以往我死記硬背不明白的東西,現在許多都弄明白了。”

“你怎麼會被土匪抓上山的?”,賣燒餅的應該沒什麼錢吧。

“別人被抓上山是為了勒索贖金,我被抓上山是因為他們愛吃我做的燒餅”,他無奈的聳聳肩膀,“他們不常下山,所以就把我綁上山專門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