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姻親正正是佟府的佟相,佟相與秦相同為皇帝身邊的左右丞相,本來他與秦相的關係也很是一般,若不是上次的狩獵場一難,秦羽人只怕也不會跟客氣。
而他所問的迷津自然是佟府的事兒。
佟氏入安王府中為側妃,佟相找上門來請他幫上一幫時,他當然也幫了,可如卻出了個佟家如反賊莫約是一道的訊息來!
這訊息如今在京中越演越烈,差點就把他嚇破膽,佟家這是被鬼上身還是被五神通附體,怎麼就與反賊勾結上了!這不是旱鴨子去大河裡游泳,妥妥找死麼?!
安王被太子接回京中,又被皇帝召見之後,安王口供也是清清楚楚,是佟氏將他引入的狩獵場陷阱之中,還說是佟氏殺了他府中的那個對他下棉籽油的素微。
林尚書苦著一張臉講了前因後果:“秦羽人,佟大娘子……就安王曾經的側妃,雖算起來她是我的侄女,我也替她促了促與安王的親事,但造反、造反這事兒……我覺得佟燕就算給他一萬個膽子,也是不可能的啊!”又不是腦子秀逗了,佟燕去給大越造反做什麼,還有比一品丞相更尊貴的職位給他留著麼?
他坐在那裡,重重一嘆,“我已經向皇上遞了辭呈,打算歸到紹興老家,我此次就想尋秦羽人,能否給佟家卜上一卦是吉是兇……我那妹妹與妹夫如今……哎,已是行將就木了。”
秦羽人笑容不變:“林大人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乃是有大福之人,自不必擔心,若卜卦,等喜宴結束之後,貧道再為佟大人卜上一卦,如何?”
林尚書熱淚眼眶,連連道謝。
……
回去的馬車上,因太子喝了不少酒,與太子妃同坐一輛馬車。
九娘讓人早早備下醒酒湯,上了馬車,玉珩端著喝了一碗,等季雲流接過碗收放好,他望著她開口問道:“不大高興?”
秦二娘子亦算她手帕交,按理說,這一趟的滿月酒宴,應該喜氣盈盈才是。
季雲流幽幽看了玉珩一眼:“有啥好高興的。”又不是自己兒子滿月,又不是自己三年後出門浪,被秀了一臉幸福還歡歡喜喜不是找虐麼?
太子不愧與太子妃才子佳人、惺惺相惜甚久,只這麼一眼這麼半句話,深知太子妃為人的太子便想明瞭前因後果。
“莫要急,咱們正年輕,子嗣總會有的。”他伸手攬了人,解釋說,“上次四姐生產我見著女子妊娠兇險萬分,想著你年紀尚小,咱們不如再等幾年……”
季雲流微微詫異:“嗯?七爺打算晚幾年?”
“嗯,”玉珩道,“這事兒,不急,若是你擔心母后與父皇那邊,由我。”
季雲流近在咫尺,親啄一下他嘴角:“我還以為七爺會想早點要子嗣……我若晚些生對孩子更好一些,既然七爺說由七爺您去母后那邊頂著,咱們便再過兩年的二人世界!”
玉珩笑了:“二人世界?”
季六哦了一聲,解釋道:“就是七爺與我,獨獨夫妻二人共同擁有的時光。”
太子目光一動。
“雲流,寧慕畫適才跟我說辭官,他想三年之後帶著秦氏走遍大昭的每一處。”玉珩伸手拂過她髮鬢,“如今大昭堪堪平定了反賊,父皇經此一難,身子大不如前,我身為大昭太子,肩上之責與寧慕畫不可同日而語,但寧慕畫說的對,人生在世,也總要瞧一瞧這世間到底是如何……”
見季雲流漆黑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又道,“適才你說二人世界,夫妻共同擁有的時光……咱們亦定個三年時間可好?三年之後,若大昭朝局穩固,父皇身子又好轉,咱們同樣做一對閒雲野鶴,快意江湖。”
“七爺,你的意思,三年後咱們就不坐那至高之位了?”季雲流有些發愣,少年,皇位可是你執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