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問出推手的所在,然後由我來收拾那個推手。」
「什麼意思?」
「我要搶在拖拖拉拉的『千金』員工前頭,幫寺原報仇。這樣一來,寺原也不會太生氣吧?」
「搞不好他還會感謝你呢。」桃的口氣像是料定蟬絕不可能成功。
「就說吧?」蟬從容地回答,他確信自己一定辦得到。「這樣,遲到的事,就可以一筆勾銷啦。」
看著自信滿滿的蟬,桃啞然張口。「怎麼,你以為你已經立下大功啦?」
「什麼大功,妳活在哪個時代啊?」
鈴木
桌上的盤子已經收拾乾淨,小堇的動作狠俐落,就在鈴木在意著槿的視線期間,她已經洗完盤子,問道:「你能喝咖啡嗎?」鈴木原以為是在問自己,順著堇的視線望去,才知道她問的是健太郎。
「當然能喝啊?」嘟起嘴巴的健太郎狠可愛。「對吧?」他對孝次郎說。
「咖啡是什麼?」孝次郎小聲地問。
「一種苦苦的茶,苦茶。」健太郎語帶驕傲地說明。「我討厭苦苦的。」孝次郎低聲抱怨,看起來感冒像是完全痊癒了,鈴木稍感放心。仔細一看,孝次郎又拿出新的明信片,把臉湊在上面。「文京區」又在寫了。「辻岡三之二之……」孝次郎一邊唸誦一邊寫下地址,模樣狠可愛。他大概打算再寄一張吧。要是我們也有孩子的話,會是這種感覺嗎?這麼想的同時,鈴木又想起亡妻的身影。夾在電線桿和車子之間,脖子扭曲的妻子。
開車撞死妻子的兇手狠快就查出來了,是個素行不良的年輕男子。對方二十多歲,終身與反省或後悔幾個字無緣,只忠於自己的慾望而活。鈴木無法接受妻子的死被當成
單純的交通意外處理,動用存款委託了徵信社調查。
「鈴木先生,這件事或許不要再深入比較好。肇事的車,好像和另一名年輕人有關。」一段時日之後,調查員提出報告,輿其說是報告,更像忠告。
「反正那人也是個垃圾吧?」鈴木盛怒之下這麼脫口而出,儘管這不是一名教育者該有的說法。調查雖面部抽動著,說:「就算是垃圾,對方也是危險的垃圾,就像核廢料一樣。還是不要扯上關係比較好。」調查員又告訴鈴木,這場車禍,其實起因於寺原長男的惡作劇,他不肯再透露更多,但是鈴木軟硬兼施的逼他說出了「千金」的事。
「那個世界真的存在嗎?」一介教師的鈴木驚訝地想著。寺原和「千金」,聽起來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因為憤怒,他並不覺得恐怖,只是驚嘆。
「這個世界有各種不同面貌,比方說,你知道昆蟲有多少種類嗎?」調查員說。
對了,當時也提到了昆蟲啊。
「光是種類,就有上千萬種,而且每一天都會發現新品種。也有人說,如果包括未知的品種,可能上千萬種吧。」
「已知的十倍嗎?」鈴木茫茫然地應和。「也就是說,未知的世界就是有這麼多。」對方回答。
「你有心事嗎?」槿盯著鈴木的臉。
「我們會不會僱你,有這麼嚴重嗎?」小堇擔心地把臉靠過來。
「啊,不是的。」鈴木老實說出:「只是想起了內子的事。」
「鈴木先生已經結婚了啊?」小堇探出身子,一副女大學生想要插手別人戀愛的天真無邪。她看到鈴木無名指上的戒指,笑顏逐開。
「嗯,是啊。」鈴木含糊其詞,右手把玩著隨時可能從手指滑落、略松的戒指。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小堇興奮地問。槿似乎對妻子的熱心毫不感興趣,逕自保持沉默。
「自助餐。」鈴木說。
邂逅亡妻,是五年前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