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比較的原因?印象里老把林峰往三海身邊兒帶,所以才會顯得林峰特別的纖細?
而且林峰那張臉,一看就是男人的臉,怎麼夢裡面白得都不像話了?還閃著光?有毛病吧?
可是……怎麼就想看著他?不過一天沒見面,怎麼就這麼想看到這個人?
吉珠嘎瑪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走廊上正好走過來兩個人,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吉珠嘎瑪瞪了他們一眼,一轉身貼到了牆壁上,這天燥熱的,連牆壁都帶著溫度,可偏偏身體貼上去的時候卻涼快的緊。
額頭抵著牆壁,微微的撞擊著,發出輕微的響聲,‘咚咚咚……’有節奏般的撞擊,卻帶得思路長遠,腦袋裡走馬觀花的閃過林峰平日裡的模樣,那張嚴肅的喊著報告的臉,那張思索的帶著困惑的臉,那張溫潤的帶著淺笑的臉,那張燦爛的眼彎牙亮的臉……那張扭過頭,帶著笑,眼中濃情蜜意嘴角含春的臉……都好想看,一直得看,永遠的看。
是喜歡上了嗎?
應該是吧……
也不是12、3歲的孩子了,喜不喜歡一個人都不知道。
可是為什麼這麼不甘心?這麼害怕?這麼的想要藏起來永遠的不出去?
要是你是女的,或者我是女的就好了……
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一旦走到你的視線範圍內,就可以明目張膽的看著你,就可以坦然的接受戰友們的起鬨,哪怕你不願意,也可以逗你,追得坦然。
為什麼是同性?
同性戀啊?
跳樓算了。
這都什麼玩意兒,操蛋的世界!
吉珠嘎瑪咬緊牙根,腦門狠狠得在牆壁上撞了一下,一轉身又往回走。
回到林峰寢室,幾個人加著龔均有說有笑的,一派的坦然明朗。
這些人的身上都發著光,由裡到外的光,通透的,不怕人知道的坦然,原來的自己也是這樣的,怎麼一夕之間卻全都變了?
林峰看見他進來,坐直身子,“來啦?藥吃了?對了,剛剛忘記和你說了,方醫生說的得多喝水,多睡覺,明天還得去打一針才行。”
“嗯。”吉珠嘎瑪站在門口應了一聲,卻怎麼也邁不出步子。
林峰見吉珠嘎瑪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於是起身走了過去,“還燒著呢?”抬手覆上他的額頭,吉珠嘎瑪眨了眨眼,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悄然握緊了拳頭,林峰感受了兩秒,“剛訓練完,手正熱著。”說完,將腦門貼了上去。
吉珠嘎瑪只覺得後腦勺被一柄大錘砸了一下,驚得連呼吸都屏住了,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雙眼,黝黑濃密的睫毛上下翩飛著,一種想要親上去的衝動突然湧了上來,可是,他卻一抬手,將林峰給推了出去。
又來了,這種關心,關心得像是對方的一切都記在心裡,噓寒問暖。
他想問他,你幹嘛對人這麼好,明明不過是件小事,幹嘛都在記在心上?你是男人嗎?是嗎?為什麼盡做些讓人貼心的事情??你是男人,你該像三海他們一樣粗心,該像斯朗澤仁他們一樣,就算關心人也要讓我覺得只是兄弟之間的關心。
我跟你不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我們原先還互相討厭著,我們家庭背景不一樣,你就該跟你的那些漢族朋友們湊在一起,不該過界來討好我。
“林峰,以後有什麼計劃、報告,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聽。”就這樣劃清界限,免得讓這種親暱混沌我的界限,讓我覺得你什麼都好,什麼都強,讓我想要追上你,成為你,讓我投注太多的目光在你的身上。
只是……
轉身離開,看著走廊上的空寂,與寢室裡截然不同的熱鬧,腳下卻變得浮軟,頭腦混沌得都壓不住心裡蠢蠢欲動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