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杭之說的每個字都不帶一絲情緒,這樣更讓梁雪瑞心驚膽戰,幾乎是可以得出整件事的答案了。
梁雪瑞在極度驚恐之後終於找回了心神,乾澀的喉嚨裡發出聲音:“你……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你懷疑我嗎?你……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對你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你怎麼可以為了文箏而針對我?”
楚楚可憐的神情,通紅的眼睛,只可惜即使這樣也無法激起翁杭之的同情的了。
“雪瑞,我們是律師,凡事都要講求證據,這一點,你我比誰都清楚。剛才我所說的這些,確實還不能百分百地肯定證物掉包的事是你所為,但你也不能排除嫌疑。並且,可以肯定的是文箏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辭退文箏嗎?實際上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之所以辭退她,是因為聽到她說郭麗雅的父親是她的客戶,而她為了完成客戶的委託才進了事務所。這才是讓我失望的地方,是我辭退她的原因。可是事後想想,她並沒有錯,她的做法,是敬業的,就跟我們做律師的一樣,接了案子就要對客戶負責,而文箏只是儘自己的本份。雖然她當初進事務所的目的不單純,但有一點很可貴的是她最終沒有做出泯滅良知的事,沒有將她知道的訊息告訴郭父。這說明她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在金錢與正義之間,她的立場很堅定,這是連我都不得不承認的一點。”
讓梁雪瑞心痛的不是翁杭之的態度,而是他在說到“文箏”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眼中那動人的神采,梁雪瑞這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
那是什麼樣的亮光,為什會讓梁雪瑞有種嫉妒得發狂的感覺?
“你……原來你心裡的人,是文箏,是嗎?”梁雪瑞此刻已經不想去管翁杭之是不是懷疑她了,她更在意的是他的心!
翁杭之平靜的目光看著她,視線漸漸柔和下來:“雪瑞,對我來說,你是妹妹,我是你的親人,我可以給你親情,給你保護,但是很抱歉,我無法將你當成女朋友。如果你還願意在事務所裡繼續工作,我可以不計前嫌,因為你是一個很專業的律師,是事務所裡需要的人才。可是在感情方面,我不能給你想要的,只能祝福你。”
祝福……本來是一個很美好的詞兒,可是在某些時候對有的人來說卻是殘忍的。
我不能喜歡你,不能跟你在一起,所以只能祝福你。
物質的東西或許可以勉強,但唯有人心如日月昭昭,不可褻瀆。
翁杭之此刻看起來是絕情的,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卻是對梁雪瑞有好處的,假如他一時心軟不肯說明,那隻會讓梁雪瑞覺得自己還有希望,不如就此讓她清醒。
梁雪瑞的臉色越發慘白如紙,嘴邊的笑容染上了淒涼:“翁哥哥,我應該謝謝你還給我留了幾分面子,沒有將我趕走,而是讓我自己選擇……呵呵……親情,保護……這些,你覺得我還需要嗎?”
隨著翁杭之的一聲嘆息,梁雪瑞離開了辦公室。這個驕傲的女人,背影如此狼狽不堪,她也只有逃離他的視線才可以得到一絲喘氣的機會。事到如今,她怎麼還可能有勇氣面對翁杭之?
一切都像是人生的鬧劇,翁杭之和梁雪瑞都是聰明人,掉包證物的人是誰,誰洩密給郭父的,這些,其實不用直說都知道答案了。
最過不去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心。梁雪瑞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她的決定。
在半小時後,沈馳來告知翁杭之,梁雪瑞已經遞交了辭呈。翁杭之沒有多說,任由沈馳去處理了。
在梁雪瑞辭職的時候,事務所裡的人都知道了,也好想能猜到幾分原因,對於之前他們對文箏的誤解,是時候該消除了,然後大家最關心的問題就是……現在文箏會不會回來上班?
題外話: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