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海眼睛發直,嘴唇抖個不停:「他整天笑嘻嘻,其實他腦子真的不太正常。哪個正常人不減速反而加速?他就不怕撞死人?他就不怕拖拉機不聽使喚翻進溝裡,砸死他自己?」
吳大蔫、孫老四崩潰鬼哭狼嚎。
他倆一個在吳郢、一個在孫莊橫著走,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倆橫,大家都知道逼急了他倆,他倆真的能幹出逮到一個人鑽柴火堆的事情,他們才不管是幼是老呢,大不了到牢管所蹲半年唄,他們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他們要是知道駱二四腦子有病,他們就跑到那三家地頭的大路上搭草棚子,絕對不會在這裡搭草棚子。
「我走了。」駱言木聽到拖拉機聲,跑的比兔子還快,轉眼間就沒了人影。
駱謙吹口哨過去。
三人仰頭,溝好深,溝藩的草枯了,車軲轆碾過枯草,龐大的拖拉機傾斜,車的陰影撲向他仨。
「啊——!!!」三人喉嚨裡的小肉球瘋狂振動。
駱謙勾了勾唇角,轉動車扶手,拖拉機行駛在大路中間。
快到村尾,駱謙遇到了駱清亮,他抬起胳膊揮手,示意後面的人減速,他也慢慢減速。
鎮上派出所的公安說他們只能幫忙調解,沒有權力強行帶走三個混球,駱清亮失望回來。他在洋車上綁了一個鋤頭,到大南頭嚇唬三人。
「三伯,好呀。」駱謙爽朗大笑。
駱清亮一怔,這條路被三個混球堵上了,駱謙怎麼從這條路過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細問,駱謙突然加速離開。
站在柴火堆旁邊的杜梅臉黑的能滴出墨水。
駱清亮注意到杜梅,他似乎明白駱謙明明在減速,為什麼又突然加速。
他帶著疑問趕到大南頭,到了三個混球搭草棚子的地方。
草棚子沒了,路上散落稻草、蘆葦,還被車軲轆碾的不成樣子,五根木柱子躺在溝裡。
哦,三個混球坐在溝裡哭爹喊娘。
三人:太他娘嚇人了。
萬一裝滿貨的拖拉機翻進溝裡,他們直接被拖拉機夯進泥裡,用不著人挖坑埋他們,他們已經躺在深坑裡長眠,或許腸子飛竄,腦漿四濺。
駱清海看到駱清亮,就像看到了至親,呸,他跟駱清亮本來就是一個太爺爺,血緣關係近著呢。
「駱清亮,三哥,親三哥,你帶我回家。」駱清海說一個字打一個冷戰,臉色煞白。
駱清亮喜氣洋洋騎洋車到地裡通知駱清喜、駱言峰本村的路可以走了。
駱清海的大兒子、二兒子真的受不了他們父親,本家長輩提議送他們父親到壩坡上住,二叔、四叔不在,他倆問三叔意見,要不要送他倆的父親到壩坡上住。
駱清河覺得沒有四弟壓著大哥,大哥越來越不成樣子,送大哥到壩坡上醒醒腦袋也好,就說:「你四叔明年三月出獄,你二叔跟著老四幹,你四叔纏著(算計)你二叔,你二叔不理他,他纏不了你二叔,會一門心思纏著你爹。」
駱清河也不知道兩個侄子有沒有聽懂他說話隱含的意思,繼續說:「先送你爹到壩坡上住,等你四叔出獄,你爹就沒有精力瞎折騰了。」
駱清海大兒子、二兒子點頭,前往老宅求他們娘佔了他們爹分到的房子。
兒媳婦們不待見她,如今陸二蘭也不能說啥,心知她只有籠絡兒子的心,兒子心向著她,她老了才會有人管,有人養。
兒子讓她做什麼,陸二蘭就做什麼,不敢多說一句廢話。
這邊,駱清海好不容易回到家,卻被跟他分了家的陸二蘭堵在外邊,逼他到壩坡上搭草棚子住,另一邊,駱謙一行人拉菜回到餘郢。
李謠看到駱謙毫髮無傷回來,她鬆了一口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