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會這麼覺得。不管她睡著了或者醒著,不管她會不會當一回事,或是能夠聽進去,這些都不重要。
「我在自言自語,你不用回答沒關係。」
沒錯,自言自語也無所謂。
只是想要第一個告訴真白而已。
「雖然拖了很久,不過我終於把志願調查表繳出去了。完全是吊車尾。」
伸直的雙腿累積了疲勞,空太覺得很舒服。很久沒這樣盡全力奔跑了。不管對於什麼,全力以赴總是好事。
「我想念大學。為了自己的目標,就得好好唸書。」
沒有反應。也許真白真的在睡覺吧。
「還有,我也想學習遊戲的製作。從以前開始就有興趣了,只是有點膽怯害怕。」
而且,對於專注地做事總抱持著抗拒的態度。
雖然明知這樣才是好的。是真白讓自己覺醒過來了。
「也想挑戰企劃甄試活動。我會這麼想,全都多虧椎名。」
空太靜靜地說出最後一句話。
「只是這樣……真抱歉,說了些奇怪的話。」
空太站起身來,看著真白的房門好一陣子。
並非有所期待,並不覺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會讓真白有所回應的話。現在仍然一片空白,不過是剛站在起跑點而已。
即使如此,還是揮不去心中一絲的期待。
門沒有動靜。
這就是現實。
雖然很痛苦,但也沒有辦法。真白現在一定更加痛苦。
空太提起沉重的步伐準備離開。就在這時,真白的房門從裡頭緩緩地開啟了。
呆立住的空太張著嘴一動也不動。因為映入眼簾的真白房間,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原本以為等待著他的會是昏暗。
腦中浮現的是真白在床上抱著膝蓋沮喪的模樣。
以為她哭腫的雙眼會映入眼簾,令人不忍卒睹。
但是,這樣膚淺的想象一個也沒猜中。
迎接空太的是一個全白的世界。
散落一地的衣服及內衣褲上,列印出來的草稿如雪片般堆積著,染得房間一片白。
草稿的數量不是一、兩件。看張數就知道,估計數量至少有二位數。全部都是空太沒看過的新東西。
真白就站在正中央。雖然空太已進入她的視野,她卻眺望著更遠方,眺望著明天。決定好下個目標,完全沒有受到挫折。下次要得獎,一定要拿到。清澄的雙眼如此訴說著。
說得也是。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住在櫻花莊202號室的可是椎名真白,是披著瀕臨絕種的弱小動物外皮的兇猛猙獰肉食野獸。靠著自己的腳站起來,靠自己的力量前進,靠自己的雙手抓住想要的東西。是已做好覺悟,只知道這種生存方式的野獸。
即使受了傷,不管幾次都會再爬起來。因為真白很清楚,只有不斷繼續努力,才能夠揮別懊惱。
「空太,我下次就會得到。」
「我知道。」
空太只能露出苦笑。跑得滿頭大汗,總覺得自己做了很厲害的事,但其實還差得遠了。跟椎名真白比起來,自己什麼都還沒做、什麼都還沒完成。在更高處還有真白在。
不想輸。
這樣的情感,突然在空太心中萌芽。
雖然還敷衍著自己「輸贏又算什麼」,但卻已經決定將這種情感珍惜地收藏在心中。說不定有一天真的能追上。不,是要追上。為了理解真白的喜悅與痛苦,一定要追上。為了能跟她以同高度的視線進行交談,一定要抵達現在覺得遙不可及的那個地方。
「空太。」
「幹嘛?」
這時,真白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