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放手,讓言秀樹扮演照顧她的角色;不是因為她吝於主動付出了,而是她瞭解,愛情也需要喘息。
今晚,她要幸福地接收,不再用愛逼迫他了。
一夜未睡,言秀樹與安麗裹著同一條毯子,窩在客廳沙發,讓電暖器溫暖著他們。
寒流來襲,窗外冷風企圖從細縫鑽進屋內,但房裡人兒愛得火熱,不畏冰冷,因為太幸福了,所以捨不得入睡。
言秀樹轉著手邊的遙控器,看著同性質的美容教學節目,而安麗則偎在他懷裡看著八卦雜誌。
“我還以為你只看西洋藝術史之類的磚塊書,”言秀樹指著牆邊一整櫃的書打趣道。
“我覺得這些記者真的很有想像力。”她閱讀關於自己的不實報導,時而冷哼時而搖頭,好像看的是別人的故事。
“他們不去寫小說真是太可惜了,把我跟韓甚遠的過去描寫得好誇張,什麼他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我賠罪,求我原諒,還把他寫成是有為的上進青年,真是太瞎了。”
“不這樣寫,怎麼會有讀者?”
“原來你曾經跟凡妮名模連蜜蜜傳過緋聞哦?”她指著雜誌最喜歡連連看的“親友圖”。
“吼,還有國標舞小甜心藍雨深和星座專家吳雁妮,看來你的情史滿豐富的嘛。”還說沒交過女朋友,不誠懇、不誠懇!
“拜託,你也曉得他們都亂亂寫的,我跟那些女生都只是公事往來的朋友罷了。”
“官方說法。還有沒有?”
“哈哈,吃醋嘍?我是設計過凡妮公司的幾場秀,跟連蜜蜜還算有點交情,只要遇到大場合,她總會指定要我幫她作頭髮;至於藍雨深,則只見過兩次面,她上節目來參加改造單元;而吳雁妮是我去上命理節目時認識的。沒錯,她是很喜歡本帥哥,私底下透過助理一再邀我上節目,但我真的對談話節目沒興趣。可惜的是,本帥哥早就名草有主嘍!”說完,啵了下她的額頭。
“我覺得你在電視上講話好賤。”她笑著,將視線轉向電視,發覺有他的節目已經開始重播。“要不是我已經喜歡上你,鐵定會想賞你一耳光。”
“哈哈哈,那是為了節目效果,如果我一直誇獎來賓,那她還改造個屁!就是要先批評,讓觀眾覺得她原來的髮型真是糟糕,然後再經過我的巧手一弄,保證漂亮加倍,達到節目效果,這樣你了嗎?”
“虛偽。”
“你呢?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我聽孫小姐說你是看盡人間冷暖,才會變得這麼無慾無求。”
“我才沒有那麼清高。我還要繳房貸、車貸,可能的話,養一個孩子也不錯。”
“養小孩?跟我養?”
“誰稀罕你的。”
“去哪裡找像本帥哥這麼優良的品種啊?再對我多說一些關於你的事,為什麼孫小姐會那麼說?你曾經遇過什麼困難嗎?”
“多了。在遇到蒲老師之前,我當過其他老師的助理:那個老師明知道我很能畫,卻不肯讓我有所表現。其實他很多的肖像畫都是我代畫的,他只不過在最後補上幾筆,就當成是他的作品賣出去。那時我才瞭解,為什麼老師始終堅持要我模仿他的筆觸,說臨摹是必經的學習過程;我傻傻的替他做白工,還以為老師會這樣對我自有他一番苦心。後來有人看不慣,偷偷對我說老師其實是在利用我,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我決定離開工作室,發現因為老師完全阻斷了我認識他的客戶的關係,所以我連最基本的門路都沒有。”
“這很常見。社會是黑暗的。”他點點頭,很心疼她。他跟她不一樣,他有個能力與勢力都超強的母親,所以他要進演藝圈比任何人都容易,只有別人巴結他,沒有他求人的道理;身處在那種複雜的環境,看遍母親待人處世的高明手腕,他在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