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移動下面的寶貝,否則便要前功盡廢。”
朔千黛尚要追問,劉裕已溜到向東的山坡去。只好依他之言,把枝葉拿掉,不一會露出玄虛,赫然是一臺投石機。
劉裕此時回來,捧著一個大酒罈,壇口塞了火引,安放到投石機本應置石頭的地方去,笑道:“明白了嗎?這是我精製的火油彈。敵船敢黑夜來搶灘,而海灣的安全航線只有一條,肯定有焦烈武的餘黨在船上指揮,才可以避開水底的暗礁。經我反覆試驗後,調整好了投石機投擲的角度,保證能一擊成功,命中敵船。”
朔千黛瞪著投石機,道:“你一個人怎能把投石機搬到這裡來?”
劉裕凝望不住接近的三桅大船,道:“島上的投石機已被焚燬,這是唯一倖存下來的一臺。怎麼搬上來嗎?當然是像築長城般艱苦,但卻是很值得的,待會你見到敵人的慘況,會曉得所有工夫都不是白費的。”
說罷從懷裡掏出火摺子。
朔千黛望向敵船,船上沒有半點燈火,隱透著某種邪惡的意味。道:“如果來的是你的朋友,這個錯誤你怎消受得起?”
劉裕胸有成竹的道:“若來的是與我有關係的人,自會打燈號先一步知會我,你看這艘船,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是我的朋友嗎?”
話猶未已,來船燈火亮起,一盞接一盞的風燈先後燃著,立即大放光明。在燈火照耀下,離他們不到半里的大船指揮台和甲板上站滿了人,粗略計算也超過百人。
朔千黛“氨的一聲驚呼,朝劉裕瞧去,後者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訝道:“這算是燈號嗎?”
劉裕沉聲道:“這是掛上皇旗的正規建康水師戰艦。”
朔千黛舒一口氣欣然道:“那便可肯定是來殺你的敵人,不用有絲毫猶疑,準備動手,讓我親睹你重演‘一箭沉隱龍'的威風。”
劉裕頹然道:“我不可以攻擊此船。”
朔千黛不解道:“為甚麼?”
劉裕嘆道:“如果我投出這個火油彈,我會變成叛國的亂臣賊子,從此南方再沒有我容身之地。唉!司馬道子這招真是又毒又絕。”
朔千黛失聲道:“你不是說笑吧?明知他們要來殺你,你竟眼睜睜地任由他們登岸嗎?對方有近二百人,你加上我也只是白賠。不要傻了!快動手,時機一現即逝。”
三桅大船己進入海灣,果如劉裕所料,偏往他們的一方駛至,船速顯著放緩,還把前後兩帆降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劉裕看著敵船駛往投石機瞄準的位置,卻沒有任何動作,且把放在投石機的自制火油彈取回手上。搖頭道:“你很難明白我現時的處境,只要這艘船被攻擊,司馬道子便有大條道理將我打為反賊,我以前的所有努力立即盡付東流。”
朔千黛緊張的道:“你可以推個乾乾淨淨嘛!”
劉裕苦笑道:“道理在我一方時,仍輪不到我說話,何況確是我乾的。告訴我,如果他們登岸後,大聲說“聖旨到”,我該怎麼辦呢?”
朔千黛怒道:“你滾出去讓人砍頭好哩!快!這是最後一個機會。”
劉裕忽然冷靜下來,竟現出笑容,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有應變之計,怎算大將之材?你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千萬別走開,我轉頭回來。”
說罷捧著火油彈,往沙石灘方向竄高躍低的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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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詩尖叫著從臥榻坐起來,不住喘息。
紀千千己移到她床邊,一把摟緊她,安慰道:“不要緊,你只是做夢而己!”
小詩仍是一臉惶恐神色,雙眼茫然的左顧右盼,不相信只是作夢。
紀千千曉得,她目睹慕容垂大破慕容永之戰,因而心中生出恐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下,睡